看著空落落的房間,林蔭看著自己手裏的防狼噴霧,皺了皺眉,隨手丟到了桌子上。
她心裏複雜的很,明明是恨他的,可又偏偏生出幾分歉意來。
與其讓他擋下來,她到寧願被噴到的是自己!
那樣的話,最起碼她還可以理所應當的討厭他,恨他!
現在算什麼?
正想著的時候,門又被推開了,顧冉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抱住林蔭的手臂著急的問:“林蔭,你沒事吧?”
“什麼?”林蔭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見她隻是臉色蒼白,顧冉這才鬆鬆的出了口氣,“葉殊讓我來照顧你,我看他臉色很不好,你的脾氣又強,我怕他會家暴你!”
家暴……
林蔭不由得愣了愣,葉殊雖然真的算不上好人,可男人該有的紳士還是有的,這麼久以來,似乎隻有她打過他……
可她就是沒辦法軟下性子來,隻要想起喝醉酒那天,他未經她同意便將她帶到酒店占有,她心裏就恨的厲害!
“換衣服吧。”顧冉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遞到她手上,將她推進了更衣室。
等門關上,聽到裏麵悉悉索索的換衣服聲,她這才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她很好,你不要過來。
收件人,顧辭。
而守在電話另一端的人,此刻正緊緊盯著手機,上麵簡潔的八個字讓他的心情愈發的沉重,編輯了好長一段話,最後又都刪掉了,又編輯了幾行,最後又都刪了。
最後,他隻編輯了四個字,沉著目光低了低頭,然後點了發送。
——祝她幸福。
很多東西不是爭取就有結果的,她若不鍾情於你,你的感情就是她的負擔。
顧辭不願做她心裏最沉重的負擔。
抬眸瞧了瞧麵前金碧輝煌的酒店外景,他的眸子暗淡了不少,在燦爛炙熱的陽光中,他的背影仿若來自冰川,嚴寒一片。
許久,就在天色逐漸暗下來,賓客散去的時候,顧辭才驅車而去。
他對自己從來自律,可這次,他決定放任自己。
從夜色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顧辭脫了西裝外套,純白色的襯衣開了兩顆扣子,意識還很清楚,隻是身上沾染了些許的酒氣。
此刻的他和往日絲毫不同,少了幾分謹慎,多了幾分隨意。
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場,他又喝了酒,這家酒吧離家很近,幹脆就步行回家了。
夏天的夜裏,風很颯爽,從他襯衣打開的領口襲進去,涼涼的,倒也不冷。
他手裏拎著西裝外套,腳步異常的緩慢,腦子裏浮現的都是那個讓他心疼的女人。
也許從一開始都是錯的,在機場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把她帶回來,更不該輕易的就動了心。
可是感情這個東西,你越是控製自己,它便越是叫囂著衝出你的身體。
“啊——!”
一拐彎,迎麵跑過來一個女子,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隻聽她驚呼了一聲,然後撞在他身上。
“你沒事……”
“噓!”
顧辭剛一開口,就被這人捂住了嘴,透過隱約的月光,他並不太能看清麵前的人,但從她的輪廓中可以看出,她的頭發很淩亂,衣服襤褸的掛在身上,黑暗中顯得她的皮膚格外的白,從胸前被撕扯的破舊不堪的衣服中,依稀能看到她玲瓏的身材。
壓著嗓子,她低低的哀求:“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救她?
顧辭皺了皺眉,還未開口,隻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女孩身後的巷子裏追過來三個健壯的男子,見狀,女孩更是恐懼的一晃躲到了他身後,渾身顫抖著不敢動彈。
這下,饒是喝了酒,顧辭也不難猜出,這個女孩一定是受了侵害!
後半夜的巷子裏,一個陌生男人安靜的站著,這原本就不正常,幾個追過來的男子立刻便圍了過來,一眼就發現了藏在他身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