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這個字眼讓葉殊的身子一滯,低頭看向她,卻見那雙原本清澈見底的眸子此刻一片混沌,而在混沌深處,是死一般的沉寂。
在她身體上遊移的手無聲中握了握,葉殊心裏煩躁的很,特別是她眼中的呆滯,竟讓他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去霸道的占有她。
緊皺著英挺的劍眉,他猛地翻身而下,伸手扯著林蔭身旁的薄被一揚,完整的將她赤裸的身子遮住,他轉身快速邁著步子而去,“砰”的一聲用力摔上了門!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
林蔭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被子將她蓋的隻剩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臉色蒼白的比紙更甚,她低了低頭,向被子中縮了縮,直到整個人都看不到蹤跡。
隻有那雙被磨的血淋淋的手腕,依舊還綁在床頭,很疼,疼的她沒有力氣再去掙紮,整個人都窩在被子中,壓抑無聲的流淚讓她的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過了許久,才有傭人敲了敲門,林蔭也不願吭聲,敲了好一會兒,傭人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少奶奶。”
林蔭依舊躺在被子裏沒有動彈也沒有應答 ,年輕的傭人見狀,壓著嗓子低聲說:“少爺讓我來幫您解開。”
看她還是沒反應,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著手去解她手腕上的皮帶。
齒輪轉動的聲音很小,但還是傳進了林蔭的耳朵裏,隨即,幾聲輕微的腳步聲,門開了,又輕輕的關上了。
手腕上沒了束縛,垂在床上,柔軟的蠶絲床單涼涼的,稍稍緩解著手腕上火辣辣的痛感。
可手腕不疼了,心裏卻疼的厲害。
她不想過這種生活,可是如何離開呢?她麵對的人是葉殊,那樣一個霸道的人,她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
……
這麼一躺,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葉殊沒在家,薛玫自然也不會給她留飯,林蔭懶得做也沒心情吃,所以幹脆換了套衣服便出門了。
給顧辭打電話的時候是顧冉接的,原本是想谘詢起訴沈森的事,可聽到顧冉說了沈依依的遭遇後,她瞬間便把起訴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匆忙趕了過去,林蔭進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呆坐在沙發上的沈依依,眼神空洞洞的,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就那麼呆呆的坐著。
“你來了。”顧辭站在門後,衝她淺淺的笑了笑。
林蔭點了點頭便換鞋進了門,走到沈依依麵前,壓著嗓子低聲喊她:“沈依依?”
聞言,沈依依抬了抬頭,看到林蔭的時候又膽怯的往一旁縮了縮,看樣子很是害怕。
“她現在脆弱的很,可能一時半會都恢複不過來。”顧辭倒了杯水遞給林蔭,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溫潤的嗓音壓的很低:“經曆了這麼多變故,她需要時間修養。”
聞言,林蔭又轉頭去看沈依依,卻見她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雙手抱著膝蓋,低著頭,但卻用眼角偷偷的看著她。
說實話,以前的沈依依固然可恨,囂張跋扈的讓人牙癢癢,可此刻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饒是再恨,也不由得有些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