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喻元平自己買通的人來趕車,又利用這一點做反擊……現在人人都以為男人是喻元平的人,絕不會懷疑到此。
再加上,這樣當著眾人問罪,裴德勝定會保下他,為他洗刷嫌疑。否則外人在皇上麵前摻裴德勝一本,裴德勝苦心經營的地位都會不保。
裴清硯看得太清楚,一時讓蘇慕晴心驚不已。
蘇慕晴咬著唇,不能得罪,難不成抱個大腿保保命?
剛一這麼想,裴清硯便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的皮肉若是甜滋滋的蜂蜜,那底下的心一定也是尖銳的刀子,誘騙著一隻又一隻的蝴蝶落於此處。
到頭來,還是傷了自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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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下著小雨,雨珠隨朱簷滴落而下,形成一道雨簾,從裏麵望出去的風景都朦朧一片。
蘇慕晴躺在床上裝病,已經許久未見裴清硯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被誰給喊醒:“妹妹。”
蘇慕晴恍惚間睜開了眼,見著的卻是裴清硯的臉,眉黛春山,目若朗星,說得便是她兄長這樣的人吧。
剛一這麼想,蘇慕晴就哎喲一聲裝病:“我好難受。”
“哪兒難受?”
“頭疼,嗓子也疼,到處都疼!”
裴清硯歎惋了一句:“這可如何是好,我帶了定鋒樓的丹玉糕,妹妹身子這般虛,想必也是不能吃了吧。”
說著,他竟當著自己的麵兒,就把東西給倒掉了。
蘇慕晴:“……”
嚶,並木有時間阻止。
裴清硯又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也不燒啊。”
蘇慕晴漲紅了臉:“但疼。”
“我給你按按?”
蘇慕晴一哆嗦:“不勞兄長了,流玉!”
她喊了許久,都不見外麵有人進來,蘇慕晴一時茫然的瞪圓了眼,不明白流玉去了何處。
裴清硯悶笑一聲:“被我支……喊走了。”
他剛剛明明有說支走吧!?她聽得清清楚楚!
蘇慕晴終於明白了,裴清硯今日是來逗弄她的,他莫非連自己裝病都知道了?
蘇慕晴弱弱的說:“兄長喊走流玉做什麼?我又沒其他使得順手的丫環,生病了誰來照顧我?”
裴清硯抿著唇:“不是有我在嗎?”
蘇慕晴心道,正是有你在才要慌的!
可他那樣子,明顯是不打算傷害自己,這些年她和娘流浪在外,對於危險的觀察,蘇慕晴有著超乎小動物的靈敏。
她眼睛轉動了兩下,想著法子試探裴清硯。
她拉長了聲音,極不開心:“兄長騙我。”
“嗯?何時?”
“喻元平那日帶著我……我的小衣上門,你手裏也有件一模一樣的!”
“哦,原來是這件事。”裴清硯淡淡的說,“不是告訴你了,在鋪子裏隨意買了一件嗎?”
“那件是我娘給我做的,我去附近看了,根本沒有。”蘇慕晴膽兒大了些,“兄長定是騙我的,可見兄長一肚子壞水!”
這可是她第一次罵裴清硯,罵完以後,還狠狠的閉上了眼,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小姑娘的嗓音軟糯清甜,罵人的時候便猶如嬌嗔似的。
裴清硯不僅沒受到半點傷害,反而眼神一暗:“再罵一句試試?”
蘇慕晴頓時不敢了,拿被褥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