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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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著的, 具是他這樣的肮髒之人。

裴清硯垂下了眼眸, 輕言細語的哄著蘇慕晴安睡。

她的肌膚都被熱氣熏染出一絲紅暈,透著勃勃的生機。朝近還能看到細細的絨毛, 猶如珍珠似的光滑白皙。

她在自己麵前睡得如此安穩, 全然不知, 他猶如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毒蛇,要將她吞至腹中。

裴清硯呼出一口濁氣,許久才從她的屋子裏退了出去。

流玉站在外麵, 恭敬的低著頭。

燥熱的盛夏已經來臨, 裴清硯卻像是一顆不受季節影響的夏竹, 永遠那麼風輕雲淡, 把控一切。

“照顧好她。”

流玉恭敬的朝裴清硯說:“公子, 周大儒求見。”

“周升?”裴清硯鳳眸微眯, “他怎麼想起來見我了?”

周升周大儒,無比厭惡著宦官當權, 已經朝皇帝上書進諫了數次,皇帝都一意孤行的駁了回來。

他是宦官養子,周升怎會來見他?

流玉忐忑的搖頭:“奴也不知,隻不過周大儒鐵了心要見您。”

裴清硯眸色淡淡,連目光都不曾放在流玉身上。

“那便見見吧。”

他很快離開了此地, 流玉的背後都滲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近來, 公子越發不似那寡言木訥的模樣了。

似乎是從小姐來了裴府過後?

流玉有些疑惑, 若這才是公子的本性,那為何他要偽裝多年,還讓裴公公對他生了嫌隙?覺得自己的養子無能呢?

流玉思索許久,也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此時,謝瑜君來到了此處,見流玉站在外麵,不由柔柔的說:“慕兒的身子還沒好麼?你怎麼站在外麵?”

流玉回過神來,連忙朝她行了一禮:“夫人,這會兒子小姐還在睡。”

謝瑜君一看天空,明明豔陽高照,正值正午啊。

她心裏越發著急,想必一定是慕兒病得太厲害了,這會兒都在沉睡之中。

“娘,你怎麼來了?”

蘇慕晴才剛剛入睡,方才聽到謝瑜君的聲音,已經醒過來了。她坐在床上,睡眼稀鬆的揉了揉眼。

“你大兄今日托人送了東西過來。”謝瑜君走了過去,將玉佩交在她手中。

蘇慕晴睡得迷迷糊糊,正巧看到了這一半玉佩,忍不住睜大了眼。

這玉佩據說是蘇家的傳家寶,可蘇慕晴沒出生前蘇朝風就死了,蘇慕晴根本沒有見過她。

她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格外在意的問題:“為何這玉佩隻有一半?”

“當初我也曾問過你父親,他說是在一個雪夜天裏,不小心掉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會掉了呢?

蘇慕晴懷著疑問,但她幼時常常聽謝瑜君提起蘇朝風,那是個絕不會對妻兒撒謊的男人。

若是旁的男人這麼說,蘇慕晴一定是不信的,覺得他們會不會有了外室。

而蘇朝風說這樣的話,她卻下意識想信一回。

外麵的陽光略有些刺眼,八角亭內,風鈴聲輕輕作響,帶走一絲燥熱。

周升負手站在廳內,一身儒衫,長袖似流水。

“周大儒。”

他看見裴清硯,竟沒有半點倨傲:“今日老夫唐突,裴公子勿怪。”

“怎會。”

周升一直在看他,裴清硯容貌清雋出眾,在南陽城都是數一數二。怎麼看都不像是裴德勝隨意撿了個孩子,收做了自己的養子。

“那日栗山詩會,老夫第一次見到裴公子,便覺得後生可畏。”

“周大儒今日來有何目的,盡可直說。”

周升也不與寒暄,緊皺著眉頭望向裴清硯:“那日你腰間的玉佩,是從何處得來?”

“自打小便有。”

周升臉色大變,怔怔的望向裴清硯。

“你有沒有想過,那玉佩有可能是你真正的父親所留?”

裴清硯目光如炬:“周大儒識得?”

周升神色仿徨:“你可知蘇朝風?”

“自然知曉,他是妹妹的生父。可周大儒突然說起他是何意?”

周升幾近癲狂的歎:“天意啊,真是天意。沒想到慕兒又成了你妹妹,還是名正言順的,那玉佩,乃是蘇家所有!”

裴清硯心緒劇烈的翻湧了起來。

不……不可能的!

“朝風乃是老夫的弟子,老夫當初早知道慕兒是女兒身,她在將軍府過得實在不易,為了保全她,老夫才令門徒傳出想收她為弟子的言論。”

周升歎了又歎,“本以為朝風隻有這一個血脈在世,沒想到……”

他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裴清硯不知不覺的捏白了手,眼神也變得陰鷙可怖:“可有證據?”

“你那玉佩,另一半屬於慕兒,隻是被她遺留在了蘇家。”

裴清硯才打開的心扉,瞬間蒙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