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溫離開, 整個店裏隻有音樂的聲音響起。
平緩的音樂並不能撫平眾人心中的波瀾,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仍舊站在那裏沒有動彈的男人身上,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著好奇。
翟斯年很冷靜, 在穀溫來鬧了一場後,他沒有任何的狼狽, 反而就像不是當事人一般。
他站在原處,沒有說話沒有動彈, 就靜靜的站著。
旁邊的人想要開口卻不敢發出聲音, 也隻能跟著一起站著。
倒是易越他將手中的打火機塞進男人的衣兜, 然後望著周邊的狼藉,他道:“真可惜。”
翟斯年眼神瞟了過去,一臉冷冽:“你有什麼可惜的。”
是可惜穀溫還是可惜被耍弄的他?翟斯年本來就是個絲毫不在乎外人關注的人,可就是不想看到易越同情的目光,他惡狠狠的道:“剛才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吧, 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你千萬別惹我。”
易越沒看他,而是微微蹲下將先前掃到地麵的幾塊餅幹撿了起來,隨即起身開口:“可惜這些, 是我想請你吃的, 不過現在吃不了了。”
“……”翟斯年哽著脖子,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耳尖微微發燙, 他低眸望著那些餅幹, 顯得十分別扭, 他道:“幾塊餅幹難道我還不能自己買?”
“買和送的區別你難道不知道嗎?”易越淡淡的回應, 看了他一眼後,就轉身離開了。
翟斯年眉頭緊蹙,煩心的感覺沒有消失,反而還真的添加了些可惜的滋味,弄得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幹脆邁步出門,步子顯得很是急切。
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你覺不覺得他們相處的模式有些奇怪?”邵曉嘯問著身邊的男人,他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不過看得還挺有意思的。
婁裕不知道什麼奇不奇怪,他隻知道現在這種氣氛不應該去討論別人,該討論的應該是他們自己,“既然我們都認識了,是不是該去吃頓飯,更深層次的了解下對方?”
邵曉嘯偏頭,他想了想發現不管是吃飯還是了解對方,這兩樣他都無法拒絕,便利落的點了點頭,“吃火鍋涮羊肉?”
婁裕替他拿起手機,示意著大門的方向:“我正好知道個好地方,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邵曉嘯對著店員說了幾句,兩人就去涮羊肉火鍋了。
這樣微涼的天氣吃一頓熱乎乎的火鍋,算得上十分的滿足。
打從坐下來後,邵曉嘯就一直沒停下過筷子,他道:“你說我們下午接淙淙,會不會被他聞出味道,他肯定特別委屈。”
偷偷瞞著他出來吃大餐,小家夥知道了肯定會鬧脾氣。
婁裕邀請著他:“我辦公室有淋浴室,你可以考慮下。”
考慮什麼?
考慮跟著男人回去洗澡?洗完澡後是不是還有些特別的活動?
邵曉嘯捂著鼻子,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想象了,總覺得越想越覺得羞恥。
“隻是洗澡而已。”婁裕嘴角帶著笑,當然如果有其他的想法他並不是不能接受,雖然這個階段進展得太快了些,快到他有些期待。
邵曉嘯一個白眼過去:“你亂想什麼呢?來算算,我們新認識才不到兩個小時,你的思想會不會太齷齪了?”
婁裕眉頭擰起,他坦然的承認:“有點。”
邵曉嘯望著他,沒過幾秒自己也笑了起來,“我好像也有點。”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之間又感覺近了幾分。
“這周五公司旅遊,一共三天的短途旅行,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在那裏多待待。”婁裕帶著期待,共浴不行,但是一起泡泡溫泉也行啊,“山上有個度假村,泡泡溫泉很不錯。”
“這周五?”邵曉嘯算算時間,他搖了搖頭:“小彬就要住院,我爸有些事弄不過來,我還得留下來幫幫他們忙,好像有點走不開。”
“我讓婁鵬幫忙。”婁裕早就計劃好,他道:“是婁鵬和醫院搭的橋,他也比你熟悉醫院的製度,處理事來比你更有效率一些。”
“是這樣嗎?”邵曉嘯狐疑。
婁裕重重點頭,表示著肯定。
而對婁鵬來講。
完全就不是好吧!!!
他現在是誰?他現在可是婁氏集團的代理總裁,誰有這個功夫往醫院跑啊?他這些天忙起來,忙得頭發都快掉完了好吧。
婁鵬抓頭,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去植發,省得成個禿頭男人。
隻是可惜,誰的要求他都敢拒絕,唯獨堂哥不行,他現在很多地方都要仰仗著堂哥才能過上好日子,對於他的吩咐隻能服從不能拒絕。
婁鵬空出了兩天的時間,跟著邵高峰兩父子將住院手續以及一些常規的檢查都辦了下來。
確定隻用等待結果後,他才告別了兩父子,邀著好友去嗨了。
幾個狐朋狗友湊合在一起,定的場所還能是哪裏,自然是酒吧了。
幾杯白酒下肚,聊的話題漸漸的帶了顏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在這種場合,婁鵬眼底有些不耐,他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自己會喜歡說些這種下流的話。
“婁少,你現在厲害了,婁氏集團總裁哇塞,多有能耐的稱呼啊。”
“還真別說,光是這個稱呼你手指頭勾勾,保準一堆女人送上門。”
“還要那個薑菡,你要是想上還不簡單,直接……”
“夠了!”婁鵬繃緊臉,他耙了耙頭發有些煩躁,也不管這些人驚訝的神情,直接轉身離開,他真的覺得這種場合太TM無趣了。
而且更讓他煩躁的是,連這種場合他都嫌無趣,那以後還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紈絝呢?
婁鵬走出酒吧,他倚靠在欄杆上,手裏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
裏麵幾百個儲存的號碼,有十分之八都是女人的,當然大部分都是沒有聯係,但他又懶得去刪的號碼。
婁鵬一個一個號碼的翻看,然後將不重要的人都刪除掉。
一直到看到‘易越’這兩個字,他才停下手,沉默沒多久後,發送了一條短信過去。
‘薑菡那麼喜歡你,你說把我變成你,她會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