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愛。”白越忍笑看著它清澈的圓眼睛,換來金毛忿忿地一記舔舐——從下巴到眉毛,狠狠的那種。

“嘿!”白越皺著眉躲開,擦了一把臉嫌棄地在戀人稻田一樣的皮毛上擦了擦,“這是打算給我洗臉?——黏糊糊的!看來你變成狗連行為都受到影響了,這太幼稚了。”

時辰嗚汪了一聲,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把臉埋進了搭在白越肩頭的前爪間。它的反應直白而幼稚,顯然思維受到了現在體態的局限。白越有種詭異的感覺,明明已經知道這是時辰,卻還是覺得好像真的養了一隻寵物。

他放開懷裏的金毛,下床趿拉著拖鞋去洗漱。時辰犬就亦步亦趨地跟上來。

白越洗了臉,取下毛巾把臉上水珠擦幹淨,一低頭看到腳邊蹲著的一團金色,笑著彎腰用還濕淋淋的手點了一下狗子的鼻頭:“你跟過來幹嘛?”

回應它的是輕輕卷了一下他手指的舌頭。

白越無奈地看著他嶄新出爐的、智商似乎也降低了的金毛戀人,自己洗漱完還順手拿起平時時辰擦臉的毛巾打濕,在狗臉上鬧著玩一樣地擦了一遍。

金毛“汪”了一聲,聽起來好像很不開心,退兩步躲開了毛巾。

白越暗道係統真的夠混蛋啊,不但禁了魔法中的萬物感應類術法,還禁了精神力交流。這下好了,他能看出來時辰是在嫌棄,但竟然分辨不出來是嫌棄他給它洗臉,還是嫌棄拿平時的毛巾給如今是狗的它洗臉。

想了想,以白越的了解,第二種可能性高一些。於是青年笑撫狗頭:“怎麼?不想狗毛沾到你以後還打算用的洗臉巾?覺得現在是寵物,會把它弄髒?”

金毛“汪”了一聲,又點點頭,拒絕靠近自己平常的毛巾。

說真的,這種曲折的腦回路如果不是和他一輩子一輩子輪回的白越,誰都不可能理解的。

白越手指輕輕彈了彈敏感的狗鼻子:“都是你自己,你嫌棄個什麼勁兒啊?我還沒嫌棄你拿現在的狗口水給我洗臉呢——所以你也不打算刷牙?”他在時辰跟前晃了晃他平時用的牙刷。然後就看見金毛臉上露出來一個近乎糾結的神色,然後還是屈尊紆貴地張開嘴等待著。

白越獎勵地拍了拍金毛的頭,然後一手捏著金毛犬的下頜,另一隻手動作輕柔地拿牙刷給他刷牙,一麵道:“如果我太用力你就叫。”

不過他的動作大概還是很溫柔的,直到刷完牙齒,金毛犬也沒有表示抗議,而是在他把牙刷拿出來之後,側過頭,輕柔地用毛茸茸的頭顱拱了拱白越的手腕。

那說實在的,有一點癢,但是也真的柔軟並且暖烘烘的。

白越順手揉了揉它的腦袋,因為彎腰給金毛刷牙的緣故,他倆的頭離得不遠。這個距離,狗狗純黑的眼瞳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倒影。明明是被身為動物的時辰注視著,卻還是能夠感受到那份專注和溫柔。

白越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摸了摸金毛柔軟厚實的大耳朵,對方就偏過頭便於他摸。那手感真的太美好了,在上麵一下下撫著簡直不想停下來。

胡嚕了好幾下白越才戀戀不舍地停下:“你這個樣子,今天軍部也去不了了吧?我替你請假?”

說到請假,白越又是眉心一跳:一個體質3S的男人,一個從入伍就沒生過病的男人,敢問白越要用什麼理由給他請假?

別人能說摔一跤腳扭了,這位?嗬嗬,摔一跤地板被砸個坑他都未必破點油皮。

思及此,白越忍不住拍了一把狗頭:“你讓我怎麼說給你請假啊?”

金毛無辜地看著他,表情純潔而茫然。白越無奈。顯然變成狗不僅僅帶來了形體上的變化,還讓時辰的思維也變得幼稚簡單,很像是個小孩子。

他隻能伸手抓住金毛一隻前爪,好在對方很配合。它爪子上戴著一隻光腦,因為光腦的帶子是可以根據主人的形體變化自動伸縮的,時辰由人變狗,光腦這也還是好好地待在狗爪腕上。

作為互相開放所有權限的伴侶,白越輕易用自己的瞳孔打開了時辰手上的光腦,發消息給蔣牧戰——時辰的副官請假。理由找不到幹脆不找了,用年假吧。雖然有點突然,但時辰是上將,沒人能管他。

“好啦,他回複說沒問題,有急事會通知你。——希望沒有。”白越給金毛把光腦調回休眠,自己也跟第一高校請了假,接著走向廚房的位置,金毛依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