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自己要注意。”女人說道:“我很擔心你。”
唐昕掛了電話,然後拉高了衣領走出門;她站在門口四下張望,自從昨日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之後,她的心便越來越敏感了,被人跟蹤固然不是好事,但是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也讓她確認了她心目中懷疑的人開始有所行動;她的話還是有作用的,他們怕了,急了,慌了,所以才會派人跟蹤她;雖然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了解究竟是什麼人跟蹤自己,但是她已經在自己心裏盤算起來,這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她要為逝去的朋友完成下去。
思及此,唐昕便邁開步子朝著後街走去,而跟蹤她的人也從暗處側身出來,盯著她的背影穿過了人潮擁擠的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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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打開錢包,裏麵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是自己的,裏麵估計隻有一千多元錢了;另一張是信叔的,她打算每期都會存進去伍佰元當做給信叔的生活費。羅曼惆悵地坐在沙發上,覺得家當隻有不到三千元的日子有些迷惘,至少在她以前的生活中,金錢似乎從未在自己的腦海裏形成憂鬱的陰影;而如今她不得不為生活發愁。
羅曼板起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語地說:“在花姐那裏彈鋼琴隻是晚上的活兒,一個月也就二千多,給了信叔伍佰元,自己買藥幾百元,剩下的一千多還要家用…哇塞,算起來,基本上就沒有剩下的錢了,如果家裏出了什麼事情,豈不是隻有等死?況且,家裏還欠著高利貸,憑借自己的二千多元的工資,估計要還一個世紀了。”
“曼曼,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信叔從外麵開門進來,羅曼由於太入神也忘了打招呼,於是信叔自己走過去問道。
羅曼驚訝地一怔,連忙將自己空空如也地錢包收起來,支吾地說:“沒,沒什麼。”
信叔瞥見了羅曼的動作,走進了他又問:“醫生怎麼說?耳朵究竟有沒有事兒?”
“醫生說按時吃藥還是可以控製病情的。”羅曼平靜地說。
“恩。”信叔拍了拍手,說道:“我打算出去工作,你一個人擔起家裏的事情,還要治病,實在是太辛苦了。”
“爸爸。”羅曼心酸地說:“你這麼大年紀了,能做什麼?”
“我問過了,給別人看倉庫什麼的,我還是可以做。”信叔笑嗬嗬地說,臉上的皺紋不自然地扭成一團,就好像羅曼的心情也被扭成一團,無法釋懷。
羅曼搖著頭,固執地說:“爸爸,其實我打算白天也找一點事情做,這樣的話,就能有雙份收入,你就不要出去做事了,你已經戒了酒,就是為我減輕不少負擔,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出去工作的,況且你的身體也不見得比我好。”
信叔歎息地搖著頭,憂心忡忡地說道:“曼曼,你太辛苦了,如果白天要工作,那麼你晚上就不要在花姐的酒吧彈那麼晚,我可以跟花姐說一說。”
“沒關係的。”羅曼緊握著信叔的手,笑道:“其實我看得出花姐一直很關心我們,我在酒吧又能賺錢又能報恩,何樂不為?就不要再跟花姐說了,免得她為難。”
信叔凝睇著身邊的女兒,顫抖著雙手,捧起她的臉,不禁感歎:“為什麼我覺得現在的你這麼懂事?爸爸總覺得對不起你,如果不是爸爸以前那麼頹廢,你也就不會過得這麼艱辛。”
羅曼莞爾一笑,摟著信叔說道:“爸爸,你千萬不要自責,我真的好開心,自己有個爸爸;以前…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有爸爸,是不是會更加幸福。”隻是現在不能把媽媽接過來,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我也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