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匆匆忙忙趕去洛麗瑪絲莊園的時候,看到人群騷動,不少花農和仆人都站在前院,陳媽看到羅曼,親自跑去開了鐵門。
“陳媽,出什麼事了嗎?”羅曼緊張地拉著陳媽的手,問道。
陳媽一直蹙著眉頭,牽著羅曼走了幾步,然後指了指後院的方向,沉聲說道:“羅小姐,你自己去看看吧。”
羅曼心裏一緊,還以為是柏禦非出了什麼意外,於是趕緊朝著陳媽所指的方向跑去,那方向一轉彎就能看到洛麗瑪絲的花海,隻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樣,清風拂過,沒有嗅到洛麗瑪絲的花香;羅曼錯愕地站在院子的台階上,掃視著狼狽不堪的花園,隻見大部分的洛麗瑪絲全都凋謝了,枯萎的花朵垂首向下,好像在悲傷地抽泣。
“噔噔噔…”羅曼震驚之餘又聽到閣樓裏麵傳出清脆的鋼琴聲,她被吸引,然後下意識地張望,她找到聲源,就朝著大廳走,一直上了樓梯,直接進入二樓的鋼琴室。
她聽到過這樣哀傷的曲子,她也偷偷地站在門口注視過那個深不可測的鋼琴手,她如今屹立在他身邊,認真地凝視著他細長的手指在鋼琴鍵盤上麵跳躍的弧度。
柏禦非發現了羅曼,陡然停下手,而羅曼卻彎著腰繼續彈下去,接著柏禦非剛才的曲子演奏下去,她不想破壞這麼美好的時刻,柏禦非怔怔地睇著身邊的女人,看著她專注而深情的模樣。
“醒來之後就發現洛麗瑪絲凋謝了。”柏禦非和羅曼分別坐在鋼琴旁邊的座椅上。柏禦非沮喪地說:“我不知道怎麼辦,我突然覺得這是一種征兆。”
“什麼征兆?”羅曼麵無表情地問:“你認為是什麼征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麼征兆。”柏禦非閉上眼呢喃。
羅曼深吸一口氣說:“花開花落本來就正常,沒有花永遠都不凋謝的,我現在才知道柏先生原來也會這麼胡思亂想。”
“是不是對辛迪不利的征兆?”柏禦非又問。
“你不說,我還想問,你為什麼要帶走辛迪?”羅曼慍怒地質問。
柏禦非冷言啐道:“我為什麼要帶走辛迪,你應該清楚,如果一開始不是你主張找來Eric,那麼現在也就不會有人跟我爭奪辛迪的撫養權了。”
羅曼咬著唇爭辯:“我承認,因為我的主張帶來這些麻煩,可是說到底Eric是辛迪的親生父親,他是不是應該有知情權?你不要那麼霸道地想當然,很多事情你其實根本無法控製的,你卻要一味地傷害別人而達到自己的控製欲。你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
“辛迪是我的女兒。”柏禦非瞪大雙眼地湊上去,看他堅定不移的表情,羅曼有股後脊發涼的感覺。
當柏禦非轉身之際,羅曼伸手抓住了他,緩了緩語氣輕聲說道:“其實我去醫院的時候看到Eric了,他說他打算跟你心平氣和地談談辛迪的問題,為什麼你要這麼固執?為什麼一定要逼著別人做出不理智的選擇?為什麼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
“談?”柏禦非質問道:“談什麼,怎麼談?”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忘了她?”羅曼忍不住喝道。
柏禦非垂著頭,靜靜地呼吸著,看著柏禦非舒緩的呼吸聲,羅曼再也受不了了,撲上去抱著他的肩頭,哽咽地說:“是辛迪對你很重要,還是她的母親對你很重要?我知道你和Eric爭的不光是辛迪,還有你們一直都堅守的這份感情。”
柏禦非的手在羅曼的後背停停放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羅曼又說道:“那我呢?我算什麼?這麼久以來,我不要求自己代替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隻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敞開心扉,真正的快樂…我知道我不應該要求你換掉洛麗瑪絲,可是這一次洛麗瑪絲自己凋謝了,難道你不應該學著它們跟著凋謝嗎?這份無止境持久下去的愛情是不是也該凋謝了。”
“曼曼…”柏禦非推開羅曼,而羅曼卻大膽地靠近,幹脆貼上身,親吻柏禦非的嘴唇。
羅曼很慌張地撫摸對方,蹩腳的動作在柏禦非身上比劃著,然後她還得一邊關注自己有沒有吻對地方,而另一邊,她要觀察柏禦非的衣服該如何脫掉;該死的柏禦非卻依然不動手,似乎很感興趣地看著羅曼自己怎麼手忙腳亂。
羅曼將柏禦非推倒在三角架鋼琴的上麵,咬著唇氣喘呼呼地說:“你笑什麼?”
似笑非笑地柏禦非捧起羅曼的臉,說道:“沒笑什麼,我隻是在享受你粗魯的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