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叔回過神之後發現鬱安不見了,他衝著海邊街道一路尋找。夜幕降臨,華燈初起,照得路邊昏昏暗暗,看不清盡頭的人影究竟是誰。
“安…是你嗎?”
“阿信…”從路燈下走出來的女人是花姐蘇碧雲,她拉著信叔的手臂,緊張地問:“你沒事吧?曼曼打電話回家一直無人接聽,她擔心得不得了,讓我出來找找,我也是找了你好久才找到你在這裏…可是你在這裏吹海風幹什麼?”
“你看到安了嗎?”信叔慌慌張張地問,完全不顧花姐的擔憂。
蘇碧雲不解地問:“什麼安,你說誰啊?”
“鬱安啊。”信叔閉著眼,企圖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然後說道:“我看到她了,她來找我,剛才她還在,可是我一轉身,她就不見了。”
“阿信,你不是吧,你還想著這個女人?”蘇碧雲憤怒地罵道:“你醒醒好不好,她走了二十多年了,害得你還不夠嗎?你還想著她,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阿雲,不是的,是她來告訴我的,她告訴我我的女兒死了。”信叔悲痛地嘀咕。
蘇碧雲抱胸怒斥:“那她怎麼沒死?哼,像她那樣狠心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有女兒。”
“阿雲,她的樣子看起來很落寞,我想她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信叔定了定神說道:“我想找到她問清楚,你幫我一起找好不好?”
蘇碧雲頓了頓,說道:“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她?她可是走了二十多年的人,並且她怎麼會突然來找你?我看你是不是又發夢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信叔恍然說道:“其實我已經燒了她的東西,燒了我們的合影照片,我已經忘了她,隻是我剛才回家的時候看到她站在我家樓下喊了我一聲,我們來到海邊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後來她告訴我,當年她懷著的我們的女兒生下來之後一直都很好,隻是因為一場車禍而失去了生命;她覺得對不起我,特意過來告訴我,我當時很激動,恨死她了,我那個可憐的女兒,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她就這麼死了。”
蘇碧雲一怔,猛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於是拉著信叔說道:“你剛才說,你看到鬱安很憔悴,很落寞?可是一轉身就不見了,會不會她其實也死了,可是因為沒有告訴你女兒的情況,她的魂魄於是回來告訴你這件事情。”
“她死了?”信叔仰起頭,睇著麵前的蘇碧雲,激動不已地問:“你說什麼?她死了?不,她的樣子那麼真實,怎麼會像個死人呢?”
“可是她既然來了,又何必突然消失呢?”蘇碧雲不耐煩地說:“既然她現在落寞了,為什麼不找你幫忙呢?再說了,她嫁得那麼好,那麼風光…哼,會變得落寞嗎?我才不信。”
信叔冷靜下來,說道:“算了,不管是真的人還是假的,我想她既然選擇消失,我也不必強求。”
“你知道就好,趕快回去再給曼曼打個電話,她在柏先生那裏恐怕會著急死…”蘇碧雲不滿地埋怨:“不是我說你,有些人值得你在乎你當然用心去在乎,可是有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付出,你何必要委屈自己?”
信叔瞥了一眼蘇碧雲,含笑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自己該在乎什麼,不該在乎什麼,我隻是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蘇碧雲聽出信叔話中有話,於是裝著不懂地說:“什麼別的意思,你就是有別的意思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聲而已。”
說著,蘇碧雲忍著笑意走到信叔的身前,她可不想被信叔看穿,雖然是徐娘半老,但是自尊心還是強得很。
***
鬱安買了一點酒,一邊喝著一邊往自己蝸居的巷子裏麵走,她沒看到拾荒的老太婆,於是直接往裏麵走去,可是今晚上和平時有點不同,巷子裏外寂靜的可怕;當鬱安意識到不對勁然後撤身想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走到巷子口,擋住了唯一出路。
那兩人抱著雙臂,透過路燈不難發現他們麵色冷厲,充滿殺氣,鬱安倒抽一氣,本能地後退幾步。
“鬱女士,我們老板想請你過去,如果你識相的話倒是可以厚待你,不然,別管我們不客氣了。”其中一個男人冷冷警告:“我們雖然不喜歡打女人,但是更加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你們老板是什麼人?”鬱安還是忍不住問。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那男人向前走了一步,鬱安心知自己後無退路,可是她又不想束手就擒,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鬱安突然看到外麵有人經過,於是她衝著男人後背大喊一聲:“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