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能感受到它對他精神力的垂涎,不過,如果奧司想通過一株能夠吞噬精神力的植物來對付他,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陸蔓舉著枝丫,她隻是株植物,聽不懂!聽不懂!說什麼都聽不……咦,這個男人認識奧司?
塞西爾將一簇精神力向小植物送過去,這一次,並沒有精神力從小植物中探出來,仿佛那剛剛探出門外的精神力,都是他的錯覺。
“不出來?”他看著那株沒有異狀的小植株,修長的濃眉微微一揚,“不是想吃嗎?”
陸蔓還在沉思著男人和奧司是什麼關係,聽到吃,下意識伸出精神力,嗷嗚地咬住男人送過來的那簇香甜的精神力,結果還沒有咬住,就被男人龐大的精神力抓住了,她小小的精神力被纏繞包圍在中間。
如果陸蔓現在是人形的話,一定會難以置信地瞪大圓瞳。
騙子!
塞西爾似乎心情很愉悅,精致的唇角微彎,一向清冷無波的眼中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陸蔓試圖收回精神力,但是精神力卻被男人纏繞得死緊,她晶瑩剔透的黑色枝葉豎起來,葉尖顯得鋒利無比,整棵植株就像炸毛……不,炸起葉子的小樹!
看著那鋒利如刀的枝葉,塞西爾修眉微挑,沉黑的眼眸中露出一絲驚訝:“你在生氣?”
一株小植物當然不會回答他。
不過塞西爾已經知道了,這株植物不僅能“聽”懂人類的話,並且還有自己的意識。
奧司到底想利用它做什麼?
不管他想做什麼,都隻是在垂死掙紮而已。
陸蔓還兀自警惕著,男人會不會反過來把她給吃了?
她支起鋸齒狀的葉片,時刻準備和男人打架。
等了一會兒,男人卻收回纏繞她的精神力,提步朝著一邊走過去了。
他不想吞噬她的精神力?
這個認知讓陸蔓大膽起來,她繼續探出精神力跟著男人,想看看他要幹什麼?
“不許過來。”男人頭也不回,聲音清冷。
陸蔓頓了一下,“看”著男人走向房間的右側,牆壁上一道門忽然打開,等他進去之後,那道門又自動關閉了。
精神力再進一步,一道精神力屏障忽然升起,她的精神力被隔絕在外麵。
陸蔓猶豫了片刻,也升起一道精神力屏障,然後打量接下來一段時間她要居住的地盤。
整個寬敞的房間簡潔、雅致、冷硬,隻有一張大床,一套桌椅和沙發。
陸蔓的“目光”最後停在旁邊的光腦上。
她之前在星艦上的時候見伊洛操作過,那個東西可以用來上網。
陸蔓抖了抖枝葉,用兩支枝丫壓著培養土,一扭一扭地將自己的身體從土裏拔|出來,跳下花盆,蹦地到光腦旁邊。
伸出一支雪白柔韌的小枝丫,按開唯一的一個鍵,那個偏平的金屬小盒子,亮起一道四四方方的光幕,上麵出現一串字。
陸蔓不認識,但她猜測應該是讓她注入精神力吧,她模擬出男人的精神力,果然,屏幕上畫麵一跳,似乎是開啟成功了。
然後陸蔓有些傻眼,即使開啟成功,她什麼都看不懂,她之前見伊洛用語音發出指令過,可是,陸蔓現在是一株植物,無法說話。
陸蔓糾結了一下,沮喪地把光腦關閉,然後跳下桌子,在房間裏蹦躂巡視了一周,尋找可以吸收能量的東西。
整個房間除了男人和光腦,沒有其他可以提供能量的東西,男人吃不到,光腦也不能吃。
陸蔓整株花都焉噠噠的了,漂亮的黑色葉子耷拉下來。
正在此時,她的精神力屏障傳來一陣波動,那個男人要出來了!
陸蔓嗖地一聲躥回去,蹲進花盆裏,一動不動,然後朝男人“看”過去。
男人的衣服已經換了,雪白筆挺的軍裝已經換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睡袍,黑色的短碎發滴著水,幾縷遮在額前,水珠順著俊美的臉頰滑下,沿著修長線條優美的脖頸,一路貼著白皙的肌膚沒入睡袍裏。
不過這睡袍是不是也捂得太嚴實了?
睡袍穿在別人身上或許會顯得旖旎曖昧,但穿在這個男人身上,除了露出的脖子,什麼都看不到。
隨著男人走過來,他的頭發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烘幹。
陸蔓眼睛一亮,如果她現在有那東西的話,她怎麼沒有想到精神力還可以這樣用呢?她隻知道將精神力化為實質,卻沒想過精神力還可以有很多用處。
塞西爾的目光瞥了眼陸蔓,最後,在桌子上的光腦上頓了一下,他收回目光,清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徑直地走向房間裏唯一的那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