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與陸柒對視了幾秒, 尷尬的轉移了視線,目光裏有些閃躲。他是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和陸柒的眼神對上就不由自主的心虛。

李霍達已年過半百, 但他保養的很好, 至少在他臉上看到的那些痕跡是歲月留給他的沉澱, 是成熟與魅力。

他禮貌的笑著, 對陸柒十分客氣, “陸警官,李斯年我已經叫來了, 你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 不過我相信,這件事和斯年沒有任何關係。”

李斯年聽的懵了, “你們在說什麼?”

陸柒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到李斯年麵前, “認識她嗎?”

李斯年看了眼照片裏的人, 不明所以, “這不是薑麗嗎?她怎麼了?”

陸柒以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李斯年覺得全身都不得勁兒, 又說不上來為什麼,心底有一種本能讓他別靠近這個男人。

“她死了。”陸柒平靜的說。

“死了?”李斯年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怎麼可能, 她不是辭職出國了嗎?”

陸柒打量著李斯年, 他驚訝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他繼續說:“她的屍體被人拋屍陽山, 如果不是因為前幾天下了場雨導致山體坍塌,也不會有人發現她的屍體。”

那麼薑麗將會永遠的“出國”。

“陽山?”驚訝之餘,李斯年聽到了關鍵詞。

陸柒正想問李斯年是不是知道什麼,身後的李霍達突然開口解釋,“陽山那片地去年我們剛買下,在那裏建了別墅,今年才竣工。”

李斯年不自在的點頭:“是。”

“前天夜裏兩點,你在哪裏?”陸柒又問。

李斯年抿了下唇,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在家裏睡覺。”

“有誰能證明?”

“宋雅,那晚我和她睡在一起。陸警官,我們第二天還見麵來著。”李斯年好心的提醒。

“你和薑麗是什麼關係?”

“我和她?”李斯年嗤笑出聲,目光調侃的看了眼穩坐泰山的李霍達,李霍達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李斯年直接無視,十分配合的答道:“陸警官,睡過的關係算不算關係?”

“李斯年,注意言辭!”李霍達嚴肅的提醒他。

李斯年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沒個正型的坐在李霍達的辦公桌上,手掌撐在桌上的一份文件上,目光瞥過去,是一份房產轉讓書,估計又是給哪個小情人的。

李霍達突然用力握住李斯年的手腕,低聲嗬斥,“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誰教你的。”

李斯年掙脫開他的手,“你是我爹,當然是你教我的。陸警官,這薑麗不僅和我是睡過的關係,和我們這位董事長更是睡過很多次的關係。”

“李斯年,閉嘴!”李霍達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李斯年掏掏耳朵,從桌子上跳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陸警官,我覺得我父親應該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斯年走出辦公室,臉上堆著的假笑立刻消失的幹幹淨淨。

“真是晦氣。”李斯年掏出手機,準備約個伴出去嗨一下去去晦氣。

“嘶——”李斯年突然覺得太陽穴一陣尖銳樣的疼,像被針刺中一樣。

“蠢貨!”

又是一陣針刺樣疼。

“誰?誰他媽在背後罵我?”李斯年按著太陽穴猛的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陸柒站在了他身後。

太陽穴立刻不疼了。

“陸警官,這麼快就問完話了?”李斯年尷尬的看了他一眼。

陸柒不冷不淡的看著他,一言不發。但是李斯年自己不自在了,搓著手指解釋:“那個,我剛剛好像幻聽了。”

電梯來了,兩人一同進去。陸柒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舉手投足之間一點兒都不像是個警察。李斯年憋不住話,忍不住問:“陸少,這薑麗真的死了?會不會是我父親殺的?”

陸柒賞了他一個眼神,反問他:“你懷疑你的父親?”

李斯年聳肩,“誰知道,反正那個老頭子嫌疑最大,那麼多女人堪比後宮,這女人爭風吃醋起來,比豺狼野虎還要可怕。”

“是麼?”

“當然,陸少,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李斯年朝他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回應他的是陸柒冷漠的眼神。

電梯很快就到了一樓,李斯年長舒一口氣,剛剛和陸柒同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他都快要窒息了。八年前他不就是不小心傷了他的狗嗎?有必要記恨這麼多年?

陸柒出來的時候,趙天磊正依靠在前台邊上,前台的小姐姐臉色羞紅,看到陸柒下來了,他朝陸柒招了下手,和前台的小姐姐道了別。

他向陸柒走來,“怎麼樣,有什麼收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