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刑警大隊裏的氣壓都很低, 每個人說話都是小心翼翼, 輕飄飄的。他們時不時的看著自家隊長總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要麼就是在簽字的文件上寫著小嫂子的名字然後又被他劃掉,他們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隊長他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非常有可能。”趙天磊以他多年來的經驗總結,“不僅是失戀這麼簡單。”

他目光繞了一圈, 在眾人急切的目光中, 慢悠悠的回答:“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他被甩了。”

他們隊長竟然被甩了?

怎麼可能!

他們第一反應是絕對不可能, 但是他們做警察的, 整天出生入死很少回家,被甩也很正常的吧,即使你家境優渥,強大又有魅力,但是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愛工作勝過愛自己。

這種事也挺正常的, 可能隊長他從小天之驕子, 隻有他甩別人的份沒有別人甩他的份, 所以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孫立軒依然很難相信, 這麼好的隊長怎麼就被甩了呢?會不會是他們想錯了?於是, 連忙問:“那還有百分之十呢?”

趙天磊看了他一眼,歎息著搖頭,“那百分之十就是隊長他受傷後傷了男人的根本。”

簡單來說就是不舉了, 滿足不了小嫂子!

“咳咳咳……”這麼在隊長後麵詆毀他的男人自尊真的好嗎?還有, 真的不能被人人家說壞話, 會被聽到的!

眾人給趙天磊瘋狂使眼色,後者立刻會意,話音一轉,“以上屬於本人胡言亂語,咱們隊長明明身強體壯,俊郎依舊,魅力過人,所到之處妹子雲集……”

夠了啊,誇的太過分了!

陸柒麵無表情的站在趙天磊身後,他手中還端著個杯子,顯然是要出去倒水。但趙天磊正好擋住了辦公室與茶水間唯一的通路。

“讓讓。”陸柒平淡的開口,神情平靜,像是沒聽見剛剛他們討論的話題一般,但是平靜的太過頭了又給人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

趙天磊沉默的讓出了一條道,陸柒側身走了過去,彎腰,倒水。剩下的幾人互相瞄瞄對方,在陸柒背對著他們的時候安靜的作鳥獸驚恐狀一哄而散。

這氛圍太可怕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趙天磊也準備開溜,剛一轉身,就聽見陸柒幽幽的聲音自他身後想起,“晚上有空嗎?”

趙天磊假裝沒聽見往前走。

“最近好像剛發了季度獎,該還……”

趙天磊身形一僵,暗暗咬牙,無奈的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隊長,我晚上有空啊,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

“晚上和我一起去酒吧。”

“有任務?”

陸柒抬眸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似平日裏鋒利深沉,而是平靜內斂,但仔細看又能感覺到一絲絲寥落孤獨。

趙天磊突然有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買醉。”

“……”

完了,隊長好像真的失戀了。

*

“你真的要出去?”琳歌坐在林越的床上目光跟隨著麵前的小姑娘一陣移動,她抬手看了眼表,“都已經九點了。”有什麼事一定要這麼晚出去?

林越動作迅速的換好衣服,聽完琳歌的嘮叨,不耐的撇撇嘴,“反正就是有事,還有不能讓哥哥知道我不在家。”

想到讓她應付一個爛攤子,琳歌一口氣怎麼都順不下來,鬱悶,“我hold不住。”

林越聞言望去,目光在她的嘴唇上停留片刻,盯的琳歌後背發緊,一陣心虛,“看,看什麼?”

林越收回目光,略有深意的說:“我哥哥身材怎麼樣?有腹肌嗎?”

琳歌臉上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我怎麼會知道啊。”

“哦,那或許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楚。”林越意有所指,琳歌心虛的抖腿,難道昨晚發生的被林越看到了?她不自在的攏了攏頭發,“那什麼,你趕緊走吧。”

琳歌目光飄離,垂著眼皮,眼底下驀然出現一雙毛茸茸的拖鞋,她剛一抬眸就和林越俯身下來的視線對上,她心裏虛著呢,手掌撐在身後的大床上,她發現這對兄妹倆這樣這樣看著人的時候還真是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霸道。

林越看她難得表現出害羞的表情,存了調侃她的心思,“嗯?你們做了?”

“咳咳……”琳歌瞪她,“做什麼做?做你個頭,該幹嘛幹嘛去,老娘要睡覺了。”琳歌往後一躺,裹著被子準備睡了,結果人還沒有躺平就被林越又拉了起來。

“又幹嘛?”

“你去告訴我哥哥我已經睡下了,心情不太好,有點抑鬱需要看醫生。”

琳歌皺了下眉,對她的行為很是不解,“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林越眼角微微向上勾起,笑意越發的深邃起來,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聽我的秘密?秘密知道的太多,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的。”

琳歌眼角一抽,覺得這小姑娘可能腦筋有點不太正常。

林越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的看著琳歌,琳歌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動動僵硬的胳膊,神情輕鬆的說:“知道了知道了,有錢的是大佬,小的當然聽老板的吩咐,小的這就去。”

“嗯。”林越滿意的摸摸她令人驚豔的臉,“真聽話。”

琳歌:“……”有病啊!撩什麼撩?

林越親眼看到琳歌進了林旭堯的書房後,偷偷摸摸的從大門溜了出去。

林旭堯現在十分的後悔,因為他的阻撓,他的安安竟然,抑鬱了!

琳歌小心的打量林旭堯的臉色,但他向來麵無表情的,所以她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老板給她下達了任務,她必須得完成啊。

琳歌斂了下眸,再抬眼時眼底湧上濃濃的擔憂,咬著下唇說:“我看她精神狀態很不好,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說夢話,說什麼死啊死的……”

她話音一頓,想起林越交代她說的話,又說:“冒昧問一句,她以前有經曆過什麼……嗎?”

林旭堯臉色完全的陰沉下來,琳歌在旁邊默默等了好久,動也不敢動,這閻王爺的名聲也不是白叫的,麵無表情的時候真他妹的凶,幸好昨晚關著燈,不然讓她親這張臉她還真有點下不去嘴。

額……她想什麼呢,昨晚就是個意外,對,沒錯,就是個意外。

林旭堯給林越請了個心理醫生,讓琳歌勸哄著讓她出來見見。琳歌“哄了三天”後,林越終於點頭答應。

林旭堯將心理醫生的電話給她,見或不見,在哪裏見完全讓她自己做主。於是當晚,林越約了心理醫生在酒吧見麵。

這是一所高檔酒吧,能進來玩的人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有錢人,所以環境相對來說高雅一點,沒有普通酒吧那麼嘈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