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趴在他的肩窩裏,委屈的蹭了蹭,“你還沒回答我。”
“你要不要我?”
陸柒垂眸,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作為懲罰,“這句話是不是應該我來問你,嗯?你要不要我?”
林越抿唇看他,陸柒又低頭含著她的唇吻了一會兒,低聲笑,“我這個人小氣占有欲又強,以後你就隻能有我一個,看別的男人一眼都不行。所以,你要想好了,要不要我?我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
“321。”
“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就去結婚。”
林越:“……”
剛剛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煽情氛圍就這麼被他說沒了。
好煩。
陸柒看她呆愣的樣子,可愛極了,不給她反悔的機會,“我的戶口本在我自己這裏,你的戶口本應該在你哥那裏,要不明天我把你哥約出去,你去偷出來?”
林越:“…………”
“嗯?你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陸柒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手臂撐在她的身側,將她臉上的碎發別到耳後,手指捏著她的耳垂,紅的熱的。
“害羞了?”
“沒有。”
“心情好點兒了?”
林越輕輕哼了一聲。
“那跟哥哥說,今天遇到什麼事了,那個心理醫生欺負你了?”
林越目光微閃。
“不是要跟我玩遊戲嗎?”
“嗯。”
“要誠實的回答。”
“嗯。”
“那個心理醫生欺負你了?”
林越撇了下嘴,“嗯。”
“怎麼欺負的?”
“他……”林越說了一個字,突然閉嘴了,幽怨的看著他,“明明是我問你答,你在套我的話。”
“那我先問,一會兒你再問好不好?你乖一點,哥哥一會兒獎勵你。”
“獎勵什麼?”
陸柒神秘的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林越原本紅潤的臉頰更加的紅了。
“他怎麼欺負你了?”
林越陷入了回憶,她今天跟江燁去了他的辦公室,本來聊天聊的好好的,江燁在知道她有心因性失憶症時提議給她做個催眠療法,也許能想起來什麼。她想了想同意了,但結果不盡人意,她什麼都沒想起來。但是在她再次睜眼看到江燁後,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她難受至極。於是,她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然後呢?”陸柒直覺,後麵的事才是讓她難過不安的。
“不知道,下樓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牠在我口袋裏塞了一個U盤。”
“看了?”
林越抿唇點頭,胳膊環著他的脖子,緊緊和他貼在一起,陸柒知道她在不安,他抱緊她,試圖給她安全感,“沒事的,有我在,別怕。”
林越吸了一口氣,輕聲說:“U盤裏有一段錄像,是……是一個昏暗的地下室,那裏很大,很多人,大人,小孩,他們穿著手術衣,還有很多機器,手術台……還有拿刀的人,我看到了……”
林越突然噤聲,畫麵裏昏暗又潮濕,每個人都在埋頭做事,那些“醫生”們將他們拖到手術台上,強製性的給他們打了麻藥,然後開膛破肚,從他們身體裏拿出器官,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些被開膛破肚的人就被扔在了手術台上,等待處理。
太惡心。
那些人做的事令人作嘔。
陸柒眉心緊皺,臉色鐵青著,但顧及到她的情緒,他極力忍耐著,懷裏的人臉色蒼白。他抱抱她,不斷的安撫,“安安,乖,不想了。”
林越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在他的臉上,手指摩挲著他後背那道又長又深的疤,再開口,聲音嘶啞,“我還看到了你。”
陸柒身體猛的一怔。
“也看到了我。”
“你被人關在陰暗的房間裏,而我,卻在光線明亮的大廳裏通過監控看著你。我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他叫我小姐,對我很恭敬。後來走進來一個男人,我坐在他的腿上,還和他一起討論畫麵裏的你。”
“是我傷害了你嗎?”
“我到底是誰?”
“我是不是從小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做了那麼多壞事?”
“我明明……隻記得自己被壞人帶走了,為什麼我會和壞人這麼友好相處?難怪那個神經病說我和他是一類人,讓我去他身邊,我就是個變態。”
“我是個變態,應該被拖出去槍/斃的那種。”林越麵無表情的說,感覺自己身體裏的血液也在變冷,她就是個冷血動物,怪胎。
“安安,你不是。”
陸柒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你不是變態,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你就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會鬧會笑會調皮,被人寵著愛著。”
“真的?”林越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陸柒無奈一笑,“從小生活在寵愛裏的小公主怎麼會是變態。”
“可是視頻裏的畫麵怎麼解釋。”
陸柒沉默了,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林越看到了,沉聲,“你騙我。”
“沒有。”陸柒知道她看過視頻,騙不到她了,隻能如實承認,“安安,我沒有騙你。”
那段糟心的過去他本以為她忘了也好,無憂無慮的做個被寵愛的小公主,奈何最後還是弄成了這個局麵。
該怎麼說呢。她失蹤的那兩年,他雖然失落了一陣,但更多的是惋惜和遺憾。直到他18歲那年剛入警校的時候因為出色的表現被派出去做了一次任務,那次任務是讓他借著自己富二代的背景,接近一個專門在一些紈絝子弟中偷偷販/毒的毒/販,他表現得很好,警方很快根據他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那個毒/販身後的組織,但沒有想到的是,那名毒/販跑了,來找他報仇,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敲暈了他,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裏。
每個房間都是密閉的,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隻有門上有個小窗,偶爾有人送飯進來的時候能看到外麵的情景。
他在裏麵待了幾天,大概弄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隻不過他知道自己逃出去的幾率幾乎為零,那個時候他腦海裏想的不是家人,而是那個失蹤了兩年的小丫頭。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是不是也被關在像這樣黑暗的房間裏,不知道她怕不怕。
應該是怕的,那麼乖巧可愛那麼小的丫頭,怎麼可能不怕,連他都有點怕了。
大概又過了幾天,應該是幾天,他在那裏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一直緊閉的門開了,他躺在地上,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他感覺到有人蹲在了自己身邊,沒有殺氣,鼻尖傳來清甜的香味。
那人好半天沒有動作,他睜開眼,門外傳來的光亮讓他有一瞬間的不適應,眼前一片虛無,隻能看到一片衣角,像是姑娘穿的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