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背景的世界景明也是來過的, 聽著滿耳朵嘰裏咕嚕的奇特語言, 因為本身是係統可以翻譯各種語言而毫無壓力, 甚至還幻想了一下,高陽被投身於此之後聽不懂語言時,那崩潰的表情。
想想還有點小開心哈哈哈。
穿著一身粗布麻衣, 用大塊棉布包裹的行李, 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的簡樸, 隻有富人權貴才能夠生活的足夠舒適。
不過景明其實對衣食住行上麵也沒有太大的要求,畢竟他是係統, 某些方麵看起來比較像光明神教的苦修士,無欲無求隻為了完成任務。
一身穿太久變得非常柔軟合身的衣服, 雖然上麵打滿了布丁, 衣服袖口和衣襟都因為宿主長身體,變得不合身而添加布條修改。
深深淺淺的顏色,拚接而成的布料,往好了說是異域風情別樣設計, 往壞了說那就是乞丐裝。
在這片大陸上,孤兒院很少,因為那些王國帝國所有的錢都花在了貴族皇帝和聘請的護衛上麵了,就連軍隊的軍餉都會被克扣, 更不要說做慈善一樣給孤兒蓋房子發糧食,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這個孤兒院是阿婆自己一個人維持的, 年輕的時候阿婆還是一個繡娘, 專門給貴族做衣服的, 但是長時間做手工起早貪黑,有時候還要在昏暗的燭光下工作,年紀輕輕眼睛就壞掉了,看不清東西就做不了細致活,之後就隻能做一些簡單的衣服,買給平民。
不過阿婆早年攢下的積蓄讓她買下了一個房子,和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在成年禮之前就結了婚,之後她在秀坊工作,丈夫在大陸上闖蕩,兩人聚少離多,最後她離開了秀坊,買了房子,一個人操持這個家,苦苦等待著丈夫的歸來,可沒曾想等來的卻是丈夫死在塔裏的消息。
阿婆一生沒有再嫁,沒有孩子的她,收養了幾個棄嬰,生活過的還算充實。
所以聽到景明說不想進塔的時候,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想起了她那早逝的丈夫,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但兩人成年之後不知為何,竟然結伴而入,丈夫得到了將死之人的饋贈,讓她們的日子好過了很多,出來之後心心念念的就是以後好好修煉,就算沒辦法達到頂層,再進塔裏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機遇,結果……
這個世界修煉功法很普及,可以說這裏最發達的就是學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神明為了更好的修煉,吸收這些送上門的“食物”,學校裏麵的功法從低級到高級應有盡有,隻有一些頂級功法被貴族皇室和那些異族掌控,平民無法獲得。
行李簡單,一套換洗的衣物,一個趁手的匕首,幾枚銅幣一枚銀幣,還有一些阿婆準備的幹糧,不是阿婆舍不得錢,而是怕景明遇到危險,而且阿婆本來手裏就沒有什麼錢了,這些足夠景明省吃儉用過一兩個月了。
景明的腳程很快,宿主從小訓練到大,雖然都是在學校裏聽老師的教導學著最普通的東西,可天資驚人的他依舊比同齡人強上很多。
一路慢跑,連續跑了四個多小時,景明竟然隻是額頭微微出汗,估摸著自己的體力,在這麼跑幾個小時也不會力竭。
這麼好的身體景明已經好幾個世界沒有遇到過了,之前的宿主一個個不是弱的不行三步一喘,要麼就是擅長學習疏於鍛煉,仗著自己年輕平時跑跑跳跳,真讓他跑個一兩千米也都虛脫。
景明能夠監控的範圍雖然縮小了很多,給他帶來的便利依舊不小,一路上他跑跑停停,本來還算鬆快富餘的包裹被他塞了各式各樣的野果。
此時景明正在溪流旁的樹蔭下,升起火堆烹飪那自己尋死找上門的低級魔獸。
好歹宿主也是學校裏麵的優等生,身體裏麵的能量比起二十來歲的人也不差,對付個小獸,就算是宿主本人也是不會害怕的。
地廣人稀,景明一路遠離城鎮,路上也沒碰到太多人,趕路的行色匆匆,散步的看他行色匆匆,劫匪嫌棄他穿的破爛,等他坐下之後,才遇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跟他說話的人。
“小兄弟手藝不錯啊!”一個身穿皮甲獵人打扮的中年漢子聞香而來,反正景明發現他的時候,他就是一直聳動著鼻子嗅著香氣,那一副陶醉的樣子,不知道的景明做的不是簡單的烤肉,而是什麼難得的禦膳呢。
“還好。”景明見怪不怪,這個世界階級嚴重,好的東西基本都是實力強的人或者有身份的人才能享受到。
普通人隻能住著簡陋的木頭稻草泥巴房,而貴族卻是青磚綠瓦尖頂房,一個個住的地方都像是城堡一樣。
貧民穿麻布富人穿棉布貴族穿絲綢,吃喝上平民可能一輩子就隻能吃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黑麵包,裏麵全都是糠皮,而貴族就算吃麵包也是綿軟奶香十足還帶夾心的那種。
富人貴族吃著經過處理精細的膳食,而平民吃到的東西甚至夾雜著血絲或者焦黑發硬,畢竟工作繁重,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研究如何吃好,那些獵人啊傭兵之類的,賺一筆之後更多是去酒館喝點酸酸的啤酒,然後吃著那些平民廚師做出來粗糙的料理,不過就算這樣,也要比他們自己做的要好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