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皇家醜聞,也是架在齊修脖子上的刀,女皇不能眼見他去死,隻得將事情壓下來,但是對於齊修來說,失去了王位,其實也和死了沒分別了。
齊瀲回到帝國的消息也瞞不了多久,很快,帝國公布了王儲以及小王妃生還的消息,在這之前,女皇已將帝國所能從這件事情中得到的利益壓榨的差不多了,齊瀲跟在她身邊,看到她的一係列操作,也有了受教的感覺。
當然,齊瀲也看到了來自聯邦的反擊。
先驅者號的爆炸,對於聯邦來說是恥辱,但是聯邦方麵也同樣清楚,預謀並不單單是聯邦所鑄就的,聯邦總統在決心徹查凶手的時候,就也拿到了齊修私通聯邦的證據,帝國想要借著這件事情在聯邦身上咬下一口肉來是可以,因為私通帝國王子殺害人類英雄的這件事情傳出去,即使帝國也背鍋,但是聯邦絕對會受到更大的衝擊。所以聯邦能忍受帝國的敲竹杠,但是也不可能給出去一塊多麼肥的肉,他們暗地裏表示,遮羞布是大家的,如果非要掀開來,那就一起出醜。
政.治家們談判桌上的那些事情,有時候細細掰扯起來,其實和菜市場的討價還價差不了多少,而且,必要的時候,一位成熟的政.客絕對可以做到比市斤的那些為了一毛錢而掰扯半天的大爺大媽們要不要臉的多。
所以,兩方經過拉鋸,聯邦丟了點肉,帝國塞了塞牙縫,也就將這件事情了了。
齊修被囚禁起來之後,齊瀲去看了他一次,彼時齊瀲已從實質上恢複了王儲的地位,畢竟老三在聯邦,老大被囚禁,而剩下的老二,在齊瀲經曆了這麼驚險的事情、帶著所有人的祝福回國之後,也隻能暫時地避開她的鋒芒。
這次會麵其實是齊修要求的,他在囚禁他的地方喊了很多天,每天的內容隻有一個,就是希望和齊瀲見一麵。
女皇將這件事情跟齊瀲說了,將選擇權交到了齊瀲的手上,齊瀲拿過去,去見了齊修。
沒有失敗者歇斯底裏,也沒有被謀害者的狂怒,時隔多年,兩兄妹的第一次會麵,其實是在平靜中度過的。
從頭到尾,齊修隻問了齊瀲一句:“如果我這次沒有動手,你回國之後,麵對你搖搖欲墜的儲君位,你會為了穩固它而像我對你一樣對我和老二下手嗎?”
齊瀲搖頭說不會。齊修不信,要她給出理由。
齊瀲就溫柔地笑了笑:“以前我覺得那個位置很重要,因為它本來是我的囊中之物,我隻是因為命運的作弄而弄丟了它,我也想過要把它拿回來,很想。不過,後來我不是那麼地渴望了,至少我對它的渴望不至於讓我想要將你們置於死地。我的王妃說,生活無非是吃吃喝喝,我覺得很對。遇上她之後,我的世界裏有了樂趣,那不是以前被灌輸的那些屬於王儲的樂趣,那隻是一些很簡單的、很純粹的快樂。”
“我不想成為踩著兄弟屍骨上位的冷血動物,因為我的王妃一定不願意見到我變成這樣的人,所以我會采取溫和一些的手段,至少,不會取你們性命。”
齊瀲說的很坦然,然而齊修聽了之後,卻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眼神犀利地注視著她:“小五,母皇還真是沒說錯你。其實你做不到,就算沒有你的王妃做借口,你也不會下得了那個狠手。”
齊瀲微笑看他:“難說。我也是殺過很多蟲族的人,生命的威脅前,我最擅長先把對手殺死。”
她不承認這個。
不承認就不承認吧,齊修嗤笑一聲,靠到了臨時監牢的金屬牆壁上:“滾吧。陷入愛情的可憐家夥。在走之前,你最好收收你臉上的笑容,免得門外的侍衛看了會惡心吐了。”
齊瀲於是細細看了他一眼,而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