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中秋家宴的旗號, 定王一路暢通無阻,率領著他在封地的人馬長驅直入, 從入了宮門至今不過兩刻鍾, 把留守不嚴的侍衛全部拿下,已經朝著壽康宮而來了!
大殿之上, 趙定當場就拍桌而起:“好大的膽子!他怎麼敢?!”
趙定氣得身體一搖,險些倒地。
“陛下, 您別急。”瑟瑟扶著他, 給衛昭媛使了個眼色,令她上前來扶著趙定。
“陛下, 如今之計是要調動禁軍前來護駕, 萬萬不可被定王將您拿下!”瑟瑟神情凝重,“隻是禁軍隻聽令陛下您的號令, 其他人調動不得。”
趙定急得火上烤,他忽地看見了站在瑟瑟身側的列兒。
“太子!讓太子去調動禁軍!一定要快!”趙定指著列兒道。
瑟瑟:“這是一個好主意, 隻是需要一個陛下的物證才好。”
趙定沒有多想, 從自己的荷包中摸出了一個私印,遞給了列兒。
“太子,你身為太子就要有所擔當,現在你父皇母後都有危險,作為兒子的你跑一趟,敢不敢?”
列兒接過私印, 看了眼瑟瑟, 垂眸下去:“兒臣敢。”
“來人, 陪著太子走偏道,尋到禁軍首領,迅速前來救駕!”
列兒在禦前宮人的陪伴下,加了一件鬥篷,小小的身影隱入了夜色之中。
大殿上的妃嬪們都有些慌,隻是看了眼,太後皇帝皇後都在,她們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做的,索性安靜的坐在那兒候著。
唯獨太後不同。
所有人都是神情凝重,她是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也不急著出去了,坐在那兒拍了拍馮嬤嬤的手,給馮嬤嬤遞了個眼神。
馮嬤嬤悄悄躬身退下。
一個嬤嬤,殿中沒有人在意,唯獨瑟瑟挑了挑眉,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等待的時間是最漫長不過的。
殿中的歌舞遇到這種突然的狀況,不敢再跳了,宮人們跪在大殿角落,每個人都是惶惶不安。
家宴變成一片死寂。
趙定不安地動了動。
他總覺著能聽見外麵的刀槍劍戟的聲音。
“皇後。”趙定側眸看著瑟瑟。他總覺著,大殿之上,除了心思不在他們這裏的太後外,獨數瑟瑟最為鎮定。
“陛下請講。”瑟瑟側耳傾聽。
趙定張了張嘴,想到了什麼,又沒有說。
“無事……”他伸手攥著瑟瑟的手,低語了句,“朕看見皇後,就安心了。”
瑟瑟輕柔笑著:“陛下別擔心,太子已經去調派禁軍了,他走小道,要不了多久就能先趕回來。定王成不了氣候的。”
“嗬。”
對瑟瑟的話表示嗤之以鼻的太後冷笑:“皇後好大的口氣,趙列幾歲的人能辦什麼事?定王隻怕都入主宮中了,他都還回不來!”
“太後!”趙定眼神陰鷙,慢吞吞道,“您是不是不打算再見定王一眼了?如果您下定決心,朕這就派人送您上路。”
太後笑聲一滯。
她狠狠瞪著趙定,卻不敢再放肆了。
如今她的確可以等到定王入宮,可是再次之前,若是她惹到了趙定,先喪了性命,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畢竟如今他們徹底撕破了臉,趙定對她痛下殺手,也不是不可能。
瑟瑟卻提出了另一個想法:“陛下,定王不在乎和您的兄弟之情,想必在乎和太後的母子之情,以及和榮兒的父子之情。若是能讓定王所有顧忌,許是能收斂一些,不至於釀出大禍。”
趙定聞言,眼前一亮。隻是他隨即想到,太後不過是定王的養母,說是親近,在他看來,定王心中肯定是大位來得重要。還有榮兒,一個送出來半年的兒子到底還有幾分牽製力,誰也說不好。
但是趙定還是立即下令:“把太後看管起來!”
“皇帝!你可不要聽信皇後胡亂言語!”太後慌了,掙紮不開前來的宮人,急急慌慌道,“哀家是太後,無論你和定王誰是皇帝,哀家都是太後。你如果膽敢對哀家下手,你的名聲就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