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在溫暖的被窩中沉沉地睡著, 清晨的一縷晨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進, 照在黃褐色的眼眸上, 眼瞳呈現出一種剔透感, 蘇仙生靜靜地看著白棠, 眼眸中湧現出萬般柔情, 而後他彎了彎眼睛, 露出饜食的笑來。

像一隻餓了很久,終於被喂飽了的小狐狸。

雖然昨晚隻有摸摸, 可是摸摸都有了, 那麼完完整整的吃糖還會遠嗎?

蘇仙生回憶起昨晚,耳朵尖染上了薄紅,更要命的是早上的小小蘇神采奕奕, 恨不得再向白棠打招呼, 然後得到白棠的摸摸。

於是蘇仙生悄咪咪地掀開被子, 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白棠的手, 然後他——

兩眼發光地看著那隻修長白皙的手, 像是黃鼠狼看到白斬雞一般陶醉地眯起眼睛, 將鼻子湊到圓潤的指尖, 左聞聞, 右聞聞。

心中的小狐狸驕傲叉腰,大聲宣布道, 全部都是我的味道!

蘇仙生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聞得最忘情的時候, 白棠睡醒了。

白棠看到了一張放大的蠢臉。

還賤兮兮地聞他的手。

真的非常變態了。

白棠:“……”

這狐狸崽子再不打就要上天了。

於是白棠一巴掌糊了上去, 冷酷無情地拍醒了小狐狸,並且目睹了小狐狸的臉由粉變白再轉紅的曆程。

哪怕臉皮再厚,癡漢時當場被抓,也讓蘇仙生有點承受不了。

狐狸崽子的內心是崩潰的,羞恥到幾乎原地爆炸,他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和白棠冷靜的雙眸對上後,蘇仙生捂住臉,嚶了一下,而後撲騰一聲變成一隻油光水滑的小狐狸。

小狐狸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暈頭轉向地往被窩裏鑽,因為內心過於崩潰和慌張,所以鑽被子時沒找準位置,一個猛勁下去,差點掉下床,幸好小爪子在緊要關頭抓住了床單。

白棠:“……”

蘇仙生暈頭暈腦地爬進自己的小被窩,爬了一半,他露在外麵的狐狸尾巴被白棠伸手抓住了。

粉色的小爪子在床單上蹬了幾腳,發現無用功之後,蘇仙生幽怨地回頭看了白棠一眼,而後自暴自棄地將屁股露在外麵,把腦袋狠狠埋在被窩裏,他悶悶地說:“我自閉了。”

白棠沉默了半晌,哦了一聲,然後抓住蘇仙生的尾巴,把那隻白狐狸從被窩裏拖了出來。

被白棠揪出被窩的蘇仙生感覺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他嗷嗷叫了幾聲,哭唧唧道:“棠棠,我錯了。”

白棠冷酷地瞥了蘇仙生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蘇仙生的一隻jiojio抓住。

蘇仙生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事實證明蘇仙生的預感是正確的,因為白棠對那無辜的小jiojio伸出了魔爪,像撩撥琴弦般撓癢癢,在蘇仙生哈哈哈嗷嗷嗷的背景音樂中,白棠沉聲問道:“以後還要不要上房揭瓦了?!”

“慣的你!”

撓完爪爪,白棠生氣地把笑癱的狐狸崽子攤成一張狐狸餅,而後把臉埋進白白軟軟的肚皮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對著綿軟順滑的肚皮呼出那口鬱氣。

果然,吸完狐狸後心情就好多了,白棠這樣想著,又忍不住揉了揉小狐狸毛絨絨的屁股。

被揉的狐狸崽子一臉懵逼。

白棠還麵不改色地教育道:“你看,我現在吸你肚皮,你是不是也感覺很奇怪,今天早上你吸我的手,我內心的感受和你是一樣的。”

蘇仙生:“???”

雖然棠棠你說的話我無法反駁,可是揉屁股是什麼操作啊?!

狐狸崽子的手感好極了,白棠忍不住把蘇仙生全身上下摸了個遍,唯獨漏了蘇仙生最想被摸的那一處,擼完狐狸後,白棠賴了一會兒床,蘇仙生慫得不敢變成人形,他就以原型躺在白棠的身邊,哼哼唧唧撒著嬌。

“好啦,蘇撒嬌。”白棠用手指戳了戳蘇仙生濕漉漉的鼻子,他柔聲道:“原諒你了。”

“嗷?!”小狐狸火速抬起頭,蓬鬆的大尾巴狂搖,他親熱地湊上去,窩在白棠的懷裏求安慰。

寵孩子已經寵成習慣的白棠歎了口氣,對著狐狸崽子的臉啾啾啾啾咪了好幾下,在雙手卡在他的胳肢窩下,把小狐狸抱起來舉高高。

蘇仙生開心地不得了,尾巴幾乎要甩成了小風扇,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進來,那是蒙皓打給蘇仙生的電話。

因為狐狸爪子不方便接電話,所以是白棠拿起手機,他很自然地對電話那頭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