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辛普森番外(2 / 3)

彼時他走在貓薄荷城堡的樓梯上,一步一步拾級而上,甜膩到險惡的香味從三樓傳來,將他層層裹挾,過於蠱惑人心的香味,其實在激起欲望和衝動的同時,還會喚醒一些遺落在記憶深處的童年回憶。

那時還是小雪球的他,就算變成人形,圓滾滾的虎耳和毛絨絨的虎尾還是存在,他對著父皇母後軟磨硬泡,終於得到進入貓薄荷城堡的許可。

貓薄荷城堡,對於年幼的他來說,就像一個迷離的夢境,他張開雙臂,快活地在偌大的城堡中跑來跑去,綠意盎然又金碧輝煌的城堡裏,到處都是他的笑聲。

他赤腳踩在貓薄荷上,蹦蹦跳跳地行走著,腳底有一些癢意,於是他甩了甩尾巴,忍不住蜷縮起腳趾來。

所有的功課都可以拋之腦後,沒有母後板起臉去教訓他,也沒有蘇老師喋喋不休的勸導聲,這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還有那無處不在的香氣。

小雪球陛下終於蹦噠累了,於是躺在了貓薄荷叢中,他一個人哼哼唧唧,時不時快樂地打滾,地麵上的貓薄荷氣味越來越濃,濃到如有實質,好似一層翻湧的薄紗蓋在他的身上,將他帶入了一個神奇又美妙的夢。

夢裏有一位白衣黑發的美人,如花如霧,隔著雲端對他淺笑,霎那間的心花怒放,他當時就在夢裏想,我要讓他做我的帝後。

夢醒之後他什麼也記不得,抓心撓肝地想夢中人的模樣,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憶起,隻有在貓薄荷城堡中醉生夢死放縱自己時,才能入夢見到那個人。

然而那一天,他的夢中人卻從夢裏走了出來,躺在貓薄荷叢中,聞聲抬眸看向他。

這是夢裏也不曾出現過的美好。

他有時會覺得白棠是為他而生的,有時又覺得這個世界是因白棠而存在的,如果不能遇到白棠,那麼他的人生好像也沒多少趣味。

一個人總是要為一些東西存在,可以是信仰,理想,或者單純的因為所愛的人。

在遇到白棠之前,他坐在王座上偶爾會覺得無趣,滔天富貴與權勢都在他的手中,他卻覺得一切不過如此。

也許是他一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遭遇挫折,所以任何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其實仔細回想此生,他也確實是最遭人豔羨的人生贏家,哪怕是雷劫,因為白棠在旁邊,他一根頭發沒少,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度過。

隻是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上是有一種使命的,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指引著他行走,他有時候會聽到心裏不知名的聲音,縹緲的,悠遠的,包含著無數的遺憾與期待,那道聲音說——

我的小妖怪,我要讓你受到萬千寵愛,一生都自由自在。

這或許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吧,在親眼看到白棠的那一刻,他就這樣福至心靈,如果人一定要有存在的理由,那麼他的理由就是讓眼前這個人,無驚無苦,此生無憂。

辛普森眨了眨眼睛,對白棠發出一聲低沉的嗷嗚聲,“那好叭,就一個。”辛普森陛下可憐巴巴地說。

因為沒有討價還價,“懂事”的辛普森陛下得到了白棠愛的摸摸頭,大白虎眯起眼睛,愜意地享受著白棠的摸頭殺,而後他趴在地毯上,乖乖等白棠做蛋撻回來。

在這個期間,他的養子,皇位的繼承人,一隻名叫猞猁精克林頓前來拜訪,辛普森隻好變成人型,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和這隻貓崽子交流了幾句。

當看到貓崽子為“白棠親手做的蛋撻”這個詞咽口水時,辛普森毫不客氣地趕走了對方。

廢話,棠棠做的蛋撻隻能他來吃,哪怕是皇太子也不能吃。

護食的雪球陛下小氣吧啦地想。

辛普森耐心地等待著蛋撻的到來,在這個期間,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好像有膠水把他的眼睛黏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