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神像潰散,露出裏麵少年的麵容時,蘇浮生手中的光明劍猶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失,他怔愣地站在原地,幾乎忘了呼吸。
而白棠也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絲綢般的金發披散在他的兩肩,交織著織錦與金子的光芒,用金線和銀線織成的長袍綴著亮晶晶的珠寶,他一身珠光寶氣,那張臉卻讓所有的光芒黯然失色。
白棠緩緩地,緩緩地紅了臉。
“係統,這個人長得好好看呀。”
係統:“……”
係統:“越好看的男人就越會騙人啊你給我清醒一點!”
白棠完全聽不進係統苦口婆心的勸導,他保持著坐在神像底座上的坐姿,揚起臉看向蘇浮生,墨綠色的眼眸完成了月牙,“謝謝你救了我呀。”
於是藏在金色長發後的耳廓爬上了薄紅,俊美非凡的教皇伸出手,拉起了墨發白衣的少年。
白棠赤著腳,因為地麵全是鋒利的碎片,蘇浮生擔心白棠會被割傷腳,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心中的想法時,身體已經做出了答案——
蘇浮生橫抱起了白棠,少年一瞬間有些受驚地瞪大眼睛,雙手下意識攀上蘇浮生的肩膀。
咫尺的距離,近到呼吸都能噴吐在對方的臉上,蘇浮生垂眸看向懷裏的少年,看著少年白裏透紅的臉頰,那些紅都要遮住原本的白皙了,囂張地染上眼尾,漫上耳廓,像三月的桃花,柔軟香甜。
“地上有碎片。”蘇浮生低聲解釋,聲音低沉悅耳,好似有一股電流躥上白棠的脊背,白棠紅著臉不再說話。白紗逶迤墜地,像柔波般拂過尖銳的碎片,如玉雕琢的雙腿在流水質地的白紗中若隱若現,連腳趾都透出驚心動魄的美麗與脆弱。
蘇浮生將白棠抱到床上,他低聲道:“外麵有人,隻能委屈你先在這裏呆一晚上。”
“這個男人居心叵測啊!”係統抓狂道。
白棠坐在蘇浮生的床上,緊張地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如瀑的黑發披灑在肩頭,顯得少年格外乖巧,氣質澄澈如同明月,蘇浮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
蘇浮生摸頭的動作又快又輕柔,白棠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就發現麵前的男人收回了手,含笑地注視著他。
頭頂後知後覺地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那是溫熱的指腹摩挲過發間殘留下來的感覺,激起心中的悸動,白棠麵紅耳赤地憋住心中翻騰的情緒,然而那些未名的淡粉色的泡泡卻咕嚕咕嚕往上冒,咻得一聲,頭頂冒出了一株碧綠的幼苗。
顫巍巍的小草,精致得如同翡翠雕刻而成,與蘇浮生記憶裏那株仙草重疊起來。
蘇浮生看著那株翠綠的幼苗,目光都柔軟下來,他看著茫然無措的少年,臉上甚至泛起了濃濃的笑意,他輕聲道:“好可愛。”
白棠被誇獎後不知所措,應該說是沐浴在蘇浮生溫柔的目光下,他就有著如坐針氈的無措感。“我、我也不知道這個綠苗是怎麼回事。”
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白棠羞赧的麵容,少年不熟練地轉移話題,他的聲音細若蚊喃:“我睡這裏了,那你今晚睡哪裏呀?”
蘇浮生紳士地笑道:“我在門口為你守夜。”琥珀色的眼眸好似發著光,“忘記自我介紹,我叫蘇浮生,和你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
*
白棠被蘇浮生金屋藏嬌了,蘇浮生穿越者的身份,讓白棠對他多了幾分親近感……嗯,雖然初見時雙方就好感度爆棚。
係統天天想要做棒打鴛鴦的王母,上竄下跳極力抹黑蘇浮生,比如第一次見麵就摟摟抱抱一看就不是好人,結果光明教會上上下下的人都對亞度尼斯的潔身自好讚不絕口。
教皇的顏值爆表,戴著麵具後雖然看不見臉,可是通體的氣質不是一張麵具就能遮住的,大家每天YY的對象就是教皇大人。
雖然教皇要全身心侍奉光明神,不能戀愛結婚,可是意淫不犯法呀,上至高高在上的聖女下至平凡無奇侍女,談起教皇大人都會忍不住紅了臉頰。
“那個家夥因為職業限製不能談戀愛,你就不要天天少男懷春了。”係統對著站在高塔上不停眺望的白棠酸溜溜道。
“……我沒有少男懷春。”白棠小聲反駁道,“我隻是想要看看,他今天會給我帶什麼話本。”
係統長長地哦了一聲,“你真的不喜歡他?”
白棠:“……嗯。”
“那他被綁在十字架上燒死也沒關係嘍?”係統道。
白棠:“!!!”
白棠急到說不出話來,他焦急道:“你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蘇浮生他出什麼事了?!”
係統翻了個白眼,“還說什麼不喜歡他呢,現在看起來分明是把人家放在心上了。”
“蘇浮生寢宮裏的神像碎片沒有打掃幹淨,他被人懷疑對光明神有不敬之心,於是神侍用神鏡對蘇浮生進行檢測,發現蘇浮生心裏確實沒有光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