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依然有些害怕:“可萬一他們不給呢?”
“不會的,沈祭辰這個人,外表看似冷酷,但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念雨晴救過他的恩,所以在有關雨晴的事上,他不會那麼計較。”
陳兆祥話落,林母說:“可我看他身邊的那個助理,不好說話。”
“那個助理?他隻是狐假虎威,最後發話的還是沈祭辰。幹爹、幹媽,你們要拿出底氣來,別被人一瞪你們就弱了氣勢,我們是受害者,要拿出雨晴真的死了的悲傷態度,不能心虛,一旦你們心虛了,這事兒就辦不下去了。”
“我能不心虛嗎?我們家雨晴還沒死,她養好了身體還要再來這裏工作,我們這樣做不就斷了她的後路嗎?”林父擔憂問。
陳兆祥擺手:“有了一百萬我們還要出來給別人打工,受別人的氣?我自己一家人做點小生意,再買套房子把你們二老接出來,就跟我和雨晴一起過,誰還幫別人做事受那鳥氣?幹爹、幹媽,你們看他們那些人是好相處的不?雨晴幫他們做事,能好受了?”
林父林母遲疑:“可我們用雨晴的事來騙人,不好。雨晴一直不讓我們出現,你又瞞著雨晴把我們接來這裏,雨晴要知道了,肯定會大鬧的。”
陳兆祥道:“有我呢,我們出發點是為雨晴好,是為這個家好,是不是?”
林父想著自己做點事,沉默良久,看向老伴兒:“小陳說得有道理,就說當初我們雨晴救了那老板,這也應該酬謝我們是不是?我們拿這錢,心安理得。”
陳兆祥雙手一拍:“對,還是幹爹這想得透。你們待會兒出去,一定不能心虛,雨晴她就是死了,我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就是死了,要堅定這一點。然後,我們要求賠償,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外麵休息廳裏等著的沈祭辰麵上不耐煩,喬伊在屋裏走來走去,慢慢靠近沈祭辰,在他身邊站著。
“喂,老板,我有種你們被坑了的感覺。”
那個姓陳的男人,別看長相斯文,可一開口說話,那眼神就不像個安分的人。
說話頭頭是道,條條是理,就跟從詐騙集團裏培訓過的一樣,台風特別穩。
沈祭辰垂眼看她:“怎麼說?”
“反正他們不像好人,那個、林小姐人都沒了,她這父母怎麼一點都不悲傷,反而注意力全在錢上麵啊?那個陳兆祥就不用說了,提線木偶知道吧?他就是提線人,林小姐父母是被操控的木偶。可能我這麼說,有點過了,但作為旁觀者來說,我看到的感覺就這樣。”
沈祭辰看著她,還沒出聲,左舷抒涼悠悠的聲音傳來。
“少夫人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把對雨晴的不滿遷怒到與她相關的所有人身上,雨晴父母隻有一個女兒,她沒了,老兩口關心日後生計著落,從而少了幾分悲傷,我認為在人性上來說,是說得過去的。”
喬伊忽然轉向左舷抒,以往與沈祭辰身邊人僅僅隻是幾個照麵,甚少麵對麵交流。
就這之前她也沒察覺左舷抒對她有敵意,然而就是剛才這一句,她才猛然發現,左秘書似乎對她非常不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