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在醫院前後忙活,跑上跑下直到上午九點,才終於坐下來喘口氣。
沈祭辰昏昏沉沉睡了幾小時,也醒了。
睜開眼看到趴在床邊的女人,盯著她看了會兒,見她手不停在動,幹咳了聲。
喬伊立馬翹首看去,“誒,你醒了啊?”
她放下手機,起身靠近沈祭辰,伸手試了下他額頭的溫度,又摸摸自己額頭。
“好像沒有那麼燙了,應該是退燒了吧。”
喬伊自說自話,隨後放心的坐回去,這才慢搭斯裏跟他說:“你病了,我把你弄來醫院的,記得感謝我。”
沈祭辰擰眉,“不是你我會生病?”
喬伊沒等來他的感謝,反而是責怪,當即好生詫異。
“我?關我什麼事啊?你自己的喝的酒,你自己吹的風,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醫生都說了,是你酒後吹了冷風,著涼了,風寒入體,凍病了的。”喬伊振振有詞,不識好人心,管他幹嘛呀?
沈祭辰沉聲道:“你自己睡覺都會蓋上被子,為什麼把我放在被麵上就撒手不管了?我吹了冷風頂多小感冒,然而卻凍病了,你說是誰害的?”
“我不是……給你蓋上被子了的?你早上可把被子裹得緊緊的呢。”喬伊疑惑出聲。
“那是我自己蓋上的。”
喬伊張張口,又停頓片刻:“可是你根本也沒有醉到自己蓋被子都不行了的程度,早前還跟我理論,說話條理那麼清晰,我把你弄上床,你自己就不能蓋上被子,非要等我來嗎?”
沈祭辰拒絕回應,或許他當時是有意識要蓋上被子。
然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沒蓋上。
喬伊扭頭看別處,沈祭辰生個病怎麼還怪上她了?
“沈祭辰,待會兒你媽要過來,你可不能說是我把你凍病了,是你自己!”喬伊警告道。
沈祭辰抬眉,平時的健壯淩厲,此刻都化為烏有,就是一病號,渾身沒力氣,還犯難受。
“你在命令我?”沈祭辰冷聲反問。
喬伊搖頭:“是警告你,你總得在醫院躺兩天吧?你要是嫁禍我,我就斷了你的糧,不給你飯吃!”
沈祭辰眉頭往上一抬,隨後輕哼出聲:“幼稚!”
喬伊無所謂:“幼稚就幼稚唄,誰跟你似地,老氣橫秋,三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心。”
沈祭辰麵色全黑:“離我遠點!”
喬伊微頓,隨後眉眼微微笑的轉向他:“不想看見我啊?我可想守在你身邊了。”我就喜歡看你想幹掉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沈祭辰沉著氣閉上眼,“君子不與女子論長短。”
喬伊依然笑臉:“那君子餓了呢?”
沈祭辰氣個半死,拒絕再回應。
喬伊滿臉堆笑,雙手撐著下巴,“有件事我不應該在你生病的時候講的,但是我看你說話中氣十足,好像這病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有懷快說。”沈祭辰沉聲打斷。
喬伊眉眼帶笑,眼裏點點亮光就跟跳躍在窗台的透明陽光,有幾分活潑和孩子氣。
她說:“昨天我去了陽光海岸,就在你剛離開後,我去了時光咖啡屋……的二樓。”
她盯著他平靜的眼睛,他似乎不為所動,依然冷靜。
“嗯,見到林小姐了。”喬伊攤手。
他目光依然平靜,“然後,你想說什麼,或者你想問什麼?”
喬伊說:“我昨晚說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位陳先生,不是她男朋友,隻是用來掩護她的人而已。沈祭辰,你否認你和林小姐有關係,可林小姐卻對你情根深種,她那麼愛你,你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嗎?還是你隻是在保護她,不願意承認?”
喬伊說得自己都感覺荒唐,停頓片刻,她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為什麼,你們相互喜歡,何必扯上我呢?”
沈祭辰道:“她對你說,她沒有男朋友,心裏隻有我?”
“嗯。”喬伊點頭,“我不管你們是有什麼隱情不能承認,但我不想攙和你們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