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站在的會所門口,注視著沈祭辰遠去的車子,眼裏情緒被憤怒掩蓋。
左舷抒輕輕拍了下她肩膀:“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也回去吧,還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呢,明天下午的飛機,也沒有多少時間收拾了。”
林雨晴深吸了口氣,目光一片冰冷。
左舷抒送林雨晴回到陽光海岸之後,在他離開不久,林雨晴也離開了。
她來了老城區的一棟半廢棄大樓中,直奔二樓去。
樓道陰暗潮濕,樓梯間還擺放著搬走的住戶不要了的各種雜物,這使得這裏上樓更加狹小。
林雨晴腳下踢開紙板、木頭,眼神帶著堅毅和無畏直接敲響二樓右邊的門。
敲了好一會兒,裏麵沒有回應。
林雨晴忽然從地上撿起一木板,重重往門上砸下去。
哐——
“開門,陳兆祥!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
砸門聲和怒吼的餘音平息之後,屋裏依然毫無動靜,林雨晴在門外站了片刻,隨後抬腳用力踹門。
“陳兆祥,出來!陳兆祥,我知道你在裏麵,你給我出來!”
哐!哐!哐!
門被撞得空空直響,就跟整棟老樓都跟著在顫抖一般。
終於,這波暴力之後,裏頭傳來了些動靜。
沒一會兒,門把轉動,緊跟著門開了。
站在門口的清瘦男子頂著一頭蓬鬆疏於打理的頭發,臉頰清瘦眼神倦意十足,看到林雨晴時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吵什麼吵?剛睡著,什麼事搞這麼大動靜?你知道你搞這麼大動靜,萬一把人引過來,我又得換地兒。剛住舒坦了,你就別再折騰我成不?”
聲音是那個人,可清瘦的樣貌卻跟曾經的臉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雙眼皮都變成了單眼皮。
林雨晴對這個人過段時間就換張臉的事兒,已經見怪不怪,所以半點不詫異,直接就進了屋。
陳兆祥關上門,再問:“找我什麼事兒?不是警告了你,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有幾人想找到我,你這樣冒然找來,你知道對我來說有多危險嗎?”
林雨晴目光打量著這髒亂臭的老居民房,腳下堆的都是垃圾,抬腳將腳邊的易拉罐踢開。
罐子被踢飛的聲音有些刺耳,陳兆祥樣子有點不耐煩,轉身往那爛得都能看到沙發骨架的椅子倒去,整個人懶洋洋的陷在沙發裏麵,長腿交疊,隨著他鬆散的抖動,那張肉眼就能斷定有些年頭的破爛沙發此時了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我說,你有什麼事兒就趕緊說,別光在那兒杵著不動,幹嘛呀你?”
“你看看你這屋裏,快餐盒、方便麵盒子、啤酒罐都能把你埋了!你怎麼不直接住到垃圾站裏麵去?”林雨晴反問。
“我住金窩銀窩還是狗窩,跟你有關係嗎?”陳兆祥輕哼。
林雨晴沒給回應,隻是在屋裏走動,就這屋裏,她實在找不到任何可以落座的地方,索性放棄。
陳兆祥抬了不耐煩的眉眼再問,“到底什麼事兒,趕緊說,說完我還得接茬再睡!”
林雨晴在屋裏轉了一圈,這房子原來是三室兩廳的,飯廳和客廳是分開來的,所以空間很夠,就是現在成了垃圾屋,簡直沒法兒看。
不回應陳兆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耗著陳兆祥的耐心。
陳兆祥等了半天,那女人依然還在屋子裏轉,他就不明白了,她是受了多大刺激要在他這裏找存在,找優越感。
“誒,林雨晴,你有錢嗎?”
林雨晴腳步一停,緩緩轉身,嘴角抽了絲絲笑意出來。
“又缺錢?”
陳兆祥擺手:“別提了,最近衰到家了,手氣太背。”
林雨晴挑眉,“嗯,我是可以幫你,但你得為我做件事。”
陳兆祥抬眼,沉思數秒後,他轉動黑眼珠道:“林雨晴,就你這種毒辣心腸的女人,你讓我做的事情,那能是好事兒?就按照現在國家法律,依法判處的話我早被關監獄八百次了。你還想我為你做什麼?就你那點兒錢,也值得我為你賣命?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林雨晴笑道:“就你現在的情況,你覺得還能有比你現在更糟糕的?你已經是過街老鼠了,難不成不幫我,你就能過得更好,被警察撞上,你還能安然無恙?你別以為你換了張臉,就能安然無恙,貓雖然笨,可現在是科技時代,保不齊哪天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裏露出了馬腳被警察抓到。所以,不趁機在你還自由的時候,過幾天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