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顛簸的山路上行駛著,隔三差五一個坑,顛地我頭暈腦脹,陳承道臉色難看的很,一個勁的低聲罵。
隻有司機白非凡一個人笑嘻嘻的,看起來高興的很。
走了一半,白非凡點上了一根煙,又扔給了我一根,對著我豎了個大拇指,不知道是誇讚還是揶揄的說道:“兄弟,你真猛!本來去秋水村活著出來的就沒幾個,你倒好,出來一趟還想再進去,怎麼,喜歡那種刺激的感覺?”
我勉強笑了笑,在心裏暗罵了開來,瑪淡,不是被逼的沒辦法誰樂意去那種鬼地方?
陳承道瞄了白非凡一眼,隨口說道:“你也了不得,別的司機一聽去秋水村無論我們出多少錢都不願帶我們,說是那裏鬧鬼。聽你這語氣,你去了不少次?”
白非凡哈哈一笑,說道:“也沒去多少次,唉,都是為了錢嗎。”
陳承道聞言,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我點上煙叼在嘴中,心裏閃過了一絲陰鬱。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白非凡便將我們送下了車,死活不肯往前走了。
我知道他雖然膽子大,但也不想招惹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所以也就沒在意,幹淨利落的給了他錢,讓他在這裏等著我們。
距離我上次來秋水村已經過了將近四個月了,原先密密麻麻跟人一般高的野草已經枯萎了,軟綿綿的趴在地上,踩上去沙沙作響。
我跟陳承道對視一眼,向前趕去。
其實這裏離秋水村不怎麼遠,不到一裏路,從這裏都能看見遠處的房屋,不過到處都是荒草,看上去分外淒涼。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路上,眼睛死死的盯著腳下,生怕草裏忽然竄出一條蛇咬我一口。
不過大概是秋天到了的緣故,原先雜多的蟲子此刻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就連蟲鳴聲都沒有,周圍一片死寂。
快到村口時,我忽然看到了一塊石碑,歪歪扭扭的立在路口,看上去好像一推就要倒的樣子。
我饒有興趣的走了過去,撫摸著石碑,十年來的風雨侵蝕加上無人管理,石碑上的字已經破碎不堪,不過隱隱約約還能看出“秋水”這兩個字。
陳承道走上前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低聲道:“黃泉村?”
我白了他一眼,指著那個“水”字問道:“不識字?”
“傻逼!你看那個水下麵寫的什麼!”
我俯下身子,凝神看去,果然,在“水”字的下麵,還刻著三個小字“黃泉村”。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慌忙站了起來。
陳承道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徑直的走進了村子,我咬了咬牙,也緊跟了上去。
比起我上次來的時候,村子裏的房屋看上去又破了幾分,牆上的裂縫裏布滿了枯黃的藤蔓,大門搖搖晃晃的掛在上麵,風一吹便吱呀作響。
我謹慎的看著周圍,緊緊的跟在陳承道身後問道:“現在咱們到了秋水村了,下一步幹什麼?”
“去挨家挨戶的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留下的線索。”
“什麼?”我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滿的望著陳承道:“你知道這裏有多少房子嗎?一千多棟!你一棟棟找大概是得找到明年。”
“那也得找!”
“靠!”我有些頭疼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之前無意間聽到過一些秘聞,說是鄭新瑞好像是村長家的女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鄭新瑞結婚後第二天忽然說村長的女兒是鬼,吊死在了柳樹上,咱們直接去村長家吧?”
陳承道眯起了眼,問道:“你知道村長家在哪?而且我記得鄭新瑞好像死了已經三十多年了吧?”
我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陳承道看我見我胸有成竹的模樣,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領著他在村子裏轉了起來。
我跟他說能找到村長院子在哪,還真不是跟他扯牛皮。
我曾經翻閱過鄭新瑞的死亡檔案,他死的那年正好二十歲,按常理來說他媳婦應該也是這個年紀,甚至還要小點,那麼鄭新瑞的老丈人也就差不多四十來歲,正當壯年。
隻要不出什麼大意外,那麼在秋水村徹底化為死村時,他老丈人家的生活水平絕對能在秋水村排得上,知道這個就好辦了。
要想知道村子裏哪戶人家比較富,比較有權,你看看他房子大小裝飾便知道。
在村子逛了一圈後,很快我便將目光鎖定在了幾間房子上,比起周圍的土胚屋,這幾間房子明顯要大得多,庭院也全用水泥鋪了一遍,檔次應該算的上比較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