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明開會到很晚,回到家中時已經是深夜。陶果已經爬在床上熟睡了,沒有蓋被子,手中的商務英語倒在一旁。她隻是脫了鞋子,別的什麼都沒有換下來,還是穿著那條裙子,臉上的妝都沒有卸。
外麵更深露珠,還好家裏暖氣融融,要不然她該感冒了。林之明脫下外套,抽出一張卸妝棉,幫她卸妝,他的動作很輕柔,他不忍心吵醒她,她最近太累了。
有些人,她的人生可以不是這樣的......她曾單純得讓人心疼啊......她曾有很多的興趣愛好唯獨沒有讀書啊......她曾經從來不罵人不說髒話啊......她曾經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地活著啊......他和她多像,從來都不承認感情的打擊很大,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你否認——它就乖乖地不存在。
希望明天的陽光可以帶你重回我的身邊,我要你以前的那個少女模樣。
我們在命運的山前沒有相遇,那麼山後請一定讓我們邂逅。
林之明笑笑,一張化妝棉都沒用完,她的臉就擦幹淨了,真好,你素顏的樣子才最最讓人心動。
夢裏,陶果做了一個夢。她夢見陶華給她講化學,陶華讓她回答氧氣是否溶於水,她說不溶。陶華叫之明答,他看著陶華的眼睛,含情脈脈地說,“假如你的姐姐是魚,我是氧氣,我不溶到水裏,你的姐姐怎麼活呢?”
陶華笑了,溫柔地罵:“之明,你能不能認真點?”
林之明一直一直笑,是從未對她有過的溫暖笑意。
“你們過分了,林之明!”她在睡夢中喊了出來。
“林之明”三個字他聽得真真切切,他給她蓋好被子,順著她的旁邊躺下,林之明,你得不到她的心很正常啊,你得等到她釋懷所有的悲傷,等到她完全體諒世事的無常,等到你成為理想中的自己。
第二天,林之明早起,做好早餐,她正好起來了。
“今天吃什麼?”陶果問。
“給你做了我新學的太陽蛋,配粗糧麵包和紅豆豆漿。”他對陶果說,看她一臉的驕傲,他立馬改口說,“你其實隻是一隻試吃的小白鼠”。
陶果微笑,“我不介意,你別嘴硬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天天換著花樣給我做早餐,快說你是不是想追我?”
“我都把你摸了,睡了,還追你,你是不是想多了?”他壞壞一笑,忙轉身端早餐上桌。
其實,他的臉紅了。
“算你狠。”她拿起豆漿,正要喝。
“小心燙!”
他一把拿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吹冷,他看著陶果疑惑的眼神,笑笑,“你別亂想,我是怕把你的嘴燙壞了,親的時候——”
他給了她一個眼神,她將豆漿搶了回來,“林之明,你嘴真損,也是,吃人嘴短!”她說,“以後食材我自己買,你負責做,免得你不得了!”
林之明大笑,“你那999的工資,還不如我的司機呢,你買什麼買,我隻吃有機食品。”
陶果無言以對。
早飯吃完,各自上班,各開各車。
陶氏集團,銷售部,總監辦公室,田智已經等候多時。
“你遲到了三分鍾,”田智抬手看表,“扣100元。”
“遇上早高峰,對不起。”
“我要是你的話,我會選擇提前出發!”她沒有一絲笑意,她一定是來找麻煩的。
等我當上老板,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狠狠地批評她,再開除她……不!要把她發配到前台去做迎賓。她自行腦補了很多畫麵,笑了出來。
“陶總監?”
“啊?”陶果立馬回神過來,閉上嘴,愕然地沒有表情。
“你的禮儀課可以結束了,昨天你的妝容、行走、站立等,我都很滿意。”
陶果一下子喜出望外,長大了嘴,有點喜不自勝,終於不用交那麼昂貴的學費了。
“您再這樣,我得考慮您是否要回去重修了。”她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特別嚴肅。
陶果立馬雙腳並攏成“V”字形站立,雙手交叉放於腹前,保持正視的微笑望著田智。
田智擺手,示意她見好就收。
“你坐過去。”田智指著她的椅子。
又是一道考題,她努力回想老師教授時的樣子,她輕輕地入座,坐滿椅子的三分之二,輕靠椅背。雙膝自然並攏,頭平正、挺胸、夾肩、立腰。
“如果長時間端坐,還可將兩腿交叉重疊。”她補充完立刻示範。
田智點點頭,還算滿意,陶果長舒一口氣。
“不錯。哦,我給你報了一個書法班,詳細信息我發你的郵箱了,你記得查看,下班之後去學習。”田智說完,開門出去了,門口看熱鬧的人立刻一哄而散,立馬佯裝正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