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Lane一個月後的董事會,你是怎麼想的?”在路季深準備爆粗口讓他離開自己的辦公室時,他突然恢複了嚴肅的麵貌,認真地看著路季深。
他一愣,旋即不屑地說:“我沒什麼想法,以前怎樣,現在仍舊是怎樣。”難不成有人要造反,敢不把票投給他?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著你了。”路季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一種俯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路季深,“Lane的業績越來越差了,再交給你這樣管下去,公司就要破產了。”
路季深的嘴角冷冷地勾起一絲笑:“公司的業績上不去,想當然也是有人在做手腳,但到底是誰在做手腳,那人心知肚明。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破產了,我的損失也不會是最大。”
“哼!”
路季深離開後,路季深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看向那杯咖啡的眸子深邃,想摧毀他?沒門!即使是有著血緣的表哥也不可能,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掌管Lane。
陽光灑落了一地的金黃。
林清水翻了個身,伸長了手臂打了個哈欠,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安心了,一夜無夢。
美眸微睜,她卻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竟然是來到了路季深的家裏,這一想,身體就便得不適起來。
一旦和路季深沾上邊兒,她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伸出左手,覺察到有些無力,一看,上麵有個細細的針眼,這才想起昨晚是打過針的。
她裹了裹被子,看著幹淨的木質地板,不知該不該下床,該不該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嚇得汗毛都立起來:“誰?”
“夫人,我是阿香,這裏的傭人,早餐做好了,請您來吃早餐。”外麵傳來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
“那個……路季深呢?”她急促地問道。
“他一早就去公司了。”
聽見這句話,她才放下心來,昨晚隻迷迷糊糊地記得他似乎在床邊看著她,但她疲憊不堪,也實在沒有精力趕他出去。現在他去了公司,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她也不必擔心白天兩人見麵尷尬了。
她提拉著拖鞋走到洗漱間洗漱,低下頭時,猛然發現這雙拖鞋竟然還是她離開的那雙,保存的那麼完好,以至於她一直都沒有發現。看見這雙拖鞋,她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真該死,居然這麼懷舊。
來到餐廳,吃了阿香做的香甜可口的皮蛋瘦肉粥和煮雞蛋,身體有了一些力氣,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來到客廳看電視,還是有些拘束,阿香是個20歲左右的女孩子,長相有些土氣,穿著黑白製服,手腳麻利,是個聽話懂事的傭人。
電視節目播出了什麼她並不感興趣,隻是不想回到那個房間——她的婚房,有太多美好的和不美好的記憶。
阿香端過來一杯檸檬水,對林清水輕聲說:“夫人,請用,先生說您身體不好,請呆在別墅裏不要亂跑,中午他會回來吃飯。”
林清水一愣,剛剛平靜下來的內心又波濤洶湧起來:“他中午要回來啊?”
“是的,先生中午一般都會回來吃飯。”阿香點了點頭,側身走進了餐廳收拾碟子。
林清水絞著雙手,糾結得很,還以為這一天他都不回來,中午若是回來,她該如何麵對?昨晚她應該沒做什麼讓他難堪的事情吧?
她扭頭瞅了一眼自己右手的傷口,那裏被一小塊正正方方的白色紗布蓋住,有一絲血滲出來,在不小心碰到的時候仍舊覺得鑽心的痛。據醫生說傷口足有四厘米長,原本是要縫針的,可是縫針勢必會留疤,她相信自己的皮膚愈合能力,因此強烈抗議不要縫針,要讓傷口自然愈合。
兩天的時間是不夠的,周一回到家裏,她隻能穿長袖,否則會被母親發現。
在寬大的60寸的大液晶電視中,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好看的台,不禁自己去碟片機找碟片,一看那些碟片,整整齊齊地被串在碟片機裏,她走之前是多少片,現在仍舊是多少篇,壓根兒也沒變過。
她從裏麵抽出一張紀錄片《帝企鵝日記》,放進DVD裏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時鍾上的時間就慢慢地指向12點。
當門打開,路季深出現在林清水身後時,她仍舊沒有發現他。
路季深看著整個身體都蜷在沙發上,手中抱著一杯熱果汁的她,竟然感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時還與她生活在一起,每天最滿足的事就是下班,見她‘碌碌無為’地看著電視,吃著爆米花等發胖食物,然後喜滋滋地將她抱起來在半空中轉一個圈兒,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眼光。
現在他也想將她擁抱,可惜有那麼多那麼遠的距離,那麼多的障礙都讓他僵硬了雙臂,然後悻悻地收了回來。
沒有辦法再擁抱她,再一次擁抱,也會被她用力推開吧,再一次的拒絕,也隻會在他的心上刻上疼痛的烙印而已。
“先生,您回來了!”這寂靜被阿香打破。
林清水突地轉過頭,見路季深站在自己身後,正癡癡地看著自己,嚇得魂兒都飛上天,身體向往後一歪,腦袋就直直地碰上了茶幾,磕得腦殼一陣疼,手一摸,熱辣辣的血都流了出來。
“季深!”情急之中,她竟然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這兒!”路季深急忙走上前扶住她,看著她流血不止的額頭問,“疼嗎?”
“你說呢?”她沒好氣瞪他一眼,眼淚汪汪如同被欺負了的兔子。
“誰讓你一直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舊傷還沒好,新傷就又來了。”路季深接過阿香遞過來的毛巾蓋在林清水的額頭上,“這不行,流太多血了,得去醫院縫針。”
“不,不縫針。”腦袋暈暈乎乎的林清水立即就變得清醒起來,她用力搖頭,可腦殼一陣晃蕩,她隻好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不,不縫針。“也不去醫院。”
“你真以為我是神醫,什麼病都能在家裏給你治?自己按著!”路季深惡狠狠瞪她一眼,對她的倔強感到又生氣又無奈。
看著路季深轉身走進儲存室,林清水歎了口氣,在茶幾的下麵找到一麵小鏡子,掀開毛巾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還好,是被劉海蓋住的,而且傷口也很小,還沒有手臂上的傷口大。
唉,她忍不住歎氣起來,難不成她最近是倒黴期?怎麼每天都要負傷?照這麼說來,明天傷到的地方會是哪裏呢?
“把頭伸過來。”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轉過頭,路季深提著一個小藥箱坐在了她身邊的沙發上,輕輕地捧著她的頭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這麼大的人了,每天都要受一回傷,敢問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我覺得隻有你在的時候我的身體才會受傷。”林清水睜大眼睛,看著路季深輕輕伏下來的身體,他的睫毛細長濃密,鼻梁高挺,嘴唇薄如蟬翼,笑起來下巴上的兩個酒勾更顯迷人。
神思便模模糊糊地,不知去向了。第一次見他時,她憤憤不已,心想怎麼還能有比她更好看的人?這簡直是妖孽嘛!不過心裏也是會有些小小的悸動,而且本能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和眼前的這個人有交集。
說起來兩個人的初遇就像是一場泡沫劇,無非就是她與學長大哥在咖啡廳裏約會,他正與女友爭吵,隨便拉扯過一個人便是她,就說是自己的女朋友。導致她的學長大哥氣憤地離她而去,他的女朋友也被他氣走了。
林清水起初是討厭他的,覺得他自大又情況,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和心愛的學長告白的,可才交往一天就被他給攪合了,擱誰誰不生氣呀?
可後來仔細一看,這小夥子著實還挺不錯的,有模有樣,長得又帥又高,笑起來皓齒潔白,一閃一閃的,他要是在人群中那就不得了。看起來像一顆太陽一樣直閃閃地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