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濕熱的液體從他額頭上流下來時,霍廷琛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他身體裏流逝……
眼前一片模糊,他最後給夏七夕打了一通電話,還是關機。
………
夏七夕抱著自己的腿蜷縮著,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一樣。
不知道自己在路邊坐了多久,久到身體都被凍僵了,她一抬頭,發現有冰涼的東西落在了她的臉上,原本陰沉沉的天空似乎又亮了起來。
她伸出手,接住了從空中落下來的雪花,這才發現,原來是下雪了。
都說下過雪之後的天氣會越來越冷,這個冬天,還沒有來臨的時候,夏七夕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被凍壞了。
她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警迪聲,隨後又有救護車的聲音。
胸口狠狠一縮,緊接著又是一陣刺痛,夏七夕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夏七夕又重新站了起來,拎著箱子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突然就停住了,眼淚不明所以地流了下來。
夏七夕覺得很難受,頓時有種天眩地轉的感覺。
眼前一黑,她的身體就直接倒了下去……
不一會,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就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坐在車內的範淩天問著開車的司機,“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前麵有個人暈倒了……”
範淩天降下車窗往外一看,在看到夏七夕那張比白雪還要蒼白的臉時,他連忙下了車,將夏七夕抱了起來,並吩咐司機開車。
將夏七夕帶回了家,又讓人去請了醫生。
確定夏七夕隻是貧血引起的昏厥,範淩天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就一直守在夏七夕身邊,想要等她醒來。
樓上的安芷凝知道範淩天將夏七夕帶回來了家,已經被嫉妒充昏了頭。
他們是父女,如果範淩天知道夏七夕就是她的女兒,那這個家裏哪裏還有她的位置?
情緒已經有了好轉之後的安芷凝,突然間又變得暴躁了起來。
她將房間裏唯一的洋娃娃當成了夏七夕,撕了個稀巴爛。
“夏七夕,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不去死!”
安芷凝像個犯了病的精神病人一樣,眼神可怕的讓人害怕。
唯一怯怯地躲在房間外,一步都不敢靠近她。
一樓的客房內,傭人過去告訴範淩天安芷凝又開始暴躁的摔東西時,範淩天也沒有特別的反映。
“讓她摔吧,把門從外麵鎖好,別讓她出來,你們把唯一帶好!”
隻要確定她傷不到唯一,範淩天也不想再理會她了。
“可是,她會自殘……”
範淩天望著躺在一旁的夏七夕,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聽什麼了。
夏七夕醒來時,就對上了範淩天那雙殷切的眸子,似乎是很焦急的樣子。
“你終於醒了……”範淩天見她醒了,連忙叫人拿了紅棗湯過來,“你有些貧血,快喝點湯……”
“爸爸”那兩個字,哽在夏七夕的喉嚨口,她看著範淩天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眼淚已經不可控製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