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灘血跡。
被人隨手丟在地板上的莊卯閉著眼,一動不動的,似是早就沒了呼吸。
宋西菊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隨後回頭看向宋夅野,不敢置信地問,“哥,這是怎麼回事?”
宋夅野剛要開口,就聽宋西菊崩潰地衝他吼,“哥!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他走了幾步,把她攔腰抱進懷裏往外走。
宋西菊在他背上又打又踹,心靈受到創傷,她又哭又喊,整個人瘋了一般,“哥!你怎麼變成這樣!哥!你太殘忍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哥……”
她閉著眼哭喊著胡亂掙紮,也就沒有看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保鏢和保安。
宋夅野把她帶到了附近賓館,開了房間,把她抱到了浴缸裏,兩人穿著衣服泡在水裏,他摟抱著她。
宋西菊渾身發著抖,眼淚不停地流,嘴裏還在哆嗦地問著,“哥,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宋夅野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他隻是後怕,怕自己去晚了,怕宋西菊受到傷害。
他在水裏擁著她,輕聲安撫她,“宋宋,別怕。”
“哥……為什麼……”宋西菊仍是哭,她驚懼地牙齒打顫,明明是炎熱夏季,明明浴缸裏放著熱水,可她渾身冰冷。
身邊的哥哥似乎變得非常陌生,陌生地讓人害怕。
宋夅野把她抱出來,簡單擦拭之後,把人抱到床上,用被子裹起來抱在懷裏,輕聲道,“睡吧,別怕,哥哥在這。”
宋西菊閉上眼,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莊卯閉著眼躺在地上的那一幕,她忍不住渾身發起抖,宋夅野猛地壓在她身上,“宋西菊!不許想!”
夜幕中,宋西菊看不見他的神色,隻感覺到他似乎生氣了。
生氣?他那樣對待莊卯,他憑什麼還生氣?就因為莊卯和她訂了婚嗎?
“哥,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吧,我不想繼續了,我想和其他人一樣光明正大的談戀愛,我想……唔——”
話沒說完就被宋夅野堵住嘴,他狠狠啃著她的唇,嗓子裏似有火燒的怒意噴薄,“你這輩子都別想!”
說罷,前戲都沒有,直接沉身進入。
這是宋西菊最痛苦的一場歡愛,她逃不掉,太痛了,到最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大概是昏過去的吧,隻有痛意提醒著她,昨夜的一切不是夢。
醒來那一刻,宋夅野沒在房間。
她掀開被子下床,兩腿抖得像篩子,摔了一跤後,她扶著牆一步一步往洗手間走,隨著腦袋的清醒,腿間的疼痛愈發清晰,走到洗手間對上洗手台的鏡麵時,她才發現自己這張臉多麼嚇人,眼圈凹陷,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破皮,她洗了把臉,匆匆把昨晚那件半幹不濕的裙子套在身上,然後開門逃了出去。
她去了藥房,想買藥,可身上沒有錢,手機也沒有,她想借收銀員的手機打個電話給於果,一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幹冷的空調吹了一夜,將她的嗓子吹得像破敗的銅鑼,開口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想回家,可她這個樣子宋父宋母一眼就會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或許還以為是莊卯做的,還會逮著她追問昨晚。
甚至還會當場打電話給莊家,要莊父莊母給個說法。
她要怎麼說?
她難道要告訴宋父宋母,不是莊卯做的,是宋夅野做的嗎?
難道要告訴宋父宋母,在約會途中,莊卯被幾個男人給上了嗎?
宋西菊苦笑著抱住腦袋,她頭痛欲裂地往前走著。
這二十多天,是莊卯陪她守在病房裏,守在宋父身邊,跟他們說笑,逗宋父開心,甚至每天準備好三餐伺候宋父宋母,更是不時地弄些好玩意送給她,從來都是說自己情願做這些,讓她不要有負擔,更不要因為這個就感動。
雖然同齡,可他麵麵俱到,完全沒有同齡人的劣勢,他太過懂事和體貼,讓宋西菊有些愧疚,所以才答應了那場訂婚宴。
可沒想到,那場訂婚宴居然害了他。
那樣一個人,就這樣被哥哥給毀掉了。
宋西菊痛苦地捂著臉,她走到了十字路口,抬頭看見大廈的液晶屏幕上正播放著新聞——“XXXX會所於今日淩晨發現一男性屍體,經調查確認,係自殺,該名男子年年僅十八,姓莊,乃礦產大亨莊榮俱的獨生子……”
宋西菊怔怔地盯著液晶屏幕,隨後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她閉著眼發出沒有聲音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