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周元答非所問。
“……”
宋綿從地上爬起來，看他臉色凍得慘白，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他已經渾身都凍僵了，身上的灰色毛衣都凍出冰碴子一樣紮手，宋綿趕緊把他領到家裏的沙發上，小心地搓他的手，“你在這坐多久了？你怎麼不敲門啊！”
她低頭看見他露出的一節腳腕都發紫，趕緊又開門出去弄了把雪進來，蹲在地上給他脫了鞋，把雪揉在他腳上搓。
周元凍得臉部僵硬，房間裏的暖氣都沒能緩解，宋綿又把他的衣服全部脫了，用掌心揉他的後脊，她身體半貼在他身上，一股涼意襲來，激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一邊幫他暖身子一邊忍不住斥道，“你坐門口起碼半小時以上了吧？為什麼不敲門？為什麼不走？為什麼坐在我家門口？你是想凍死在我家門口嗎？”
周元輕輕扯起僵硬的嘴角，嗓音沙啞道，“最後一根煙是開門。”
“什麼？”宋綿沒聽懂。
電話又響了，她沒接，大晚上的被周元這麼一通嚇，她腦門一層汗，她抹了把額頭的汗，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睡衣沾了水，全都濕透了，隱隱地露出內裏，而她沒穿內衣。
她抬頭看向周元，就見周元也看著她。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宋綿耳尖發紅，她捂著胸口往洗手間跑，隔了片刻，又捂著胸口出來，從衣櫃裏拿了件睡衣再次進洗手間。
出來後，又繼續用雪給周元的手和腳揉搓，折騰了快一小時，周元的體溫才恢複正常。
宋綿給他放了洗澡水，隨後從衣櫃裏找了件大毛巾給他當做浴巾，因為家裏的被子全鋪在她床上了，沒有多餘的被子，她猶豫地看著床和沙發，陷入了糾結中。
周元洗完澡出來，宋綿已經抱著一床單薄的被子躺在了沙發上，她指了指床，“你睡床上吧，底下有電熱毯，比較暖和。”
周元腰間係著浴巾，正用一條粉色毛巾擦著腦袋上的頭發，聞言丟下毛巾，幾步走到沙發跟前，隨後俯身把宋綿連同被子一起抱到了床上。
他近來瘦了很多，臉上的線條很淩厲，一雙桃花眼沾著些水汽，顯得眼睛霧蒙蒙，看不清眼底的情緒，隻是胡子看起來有些紮人。
他把宋綿放在床上之後，繞到床的另一邊，隨後他扯下浴巾，掀開被子也鑽了進來，長臂一伸，關了燈。
四周一片漆黑，宋綿瞪著眼深吸一口氣，輕輕翻身背對著他，腦子裏卻胡亂想著，他浴巾底下好像沒穿？
“過來點。”身後的人開口說話。
宋綿僵了一秒，打算裝作沒聽見。
幾秒後，床畔震了下，有人移到這邊，伸手將她摟在懷裏。
沐浴露的香氣混著男人的氣息融入鼻尖，宋綿驚得不能動彈，身體發僵，頭頂似乎留有男人熱燙的呼吸，她不敢抬頭，隻是縮著腦袋，將自己蜷縮起來。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什麼，很燙，就在她的腿側，她腦子裏又想到了他浴巾底下是不是掛空擋的畫麵，一時間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
她輕輕收回手，腿又不小心碰到了，距離實在太近，她隻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體慢慢往外移。
“別動。”就聽頭頂傳來低啞的聲音，“我很久沒碰女人了，你再動，我可能會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