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的大姨媽還是如約而至,她麵色沮喪地從洗手間出來,周元用力摟著她,親她的唇說,“沒事兒,別有壓力,我們順其自然。”
這不是順其自然就可以的事,宋綿知道,自己的身體大概還是懷不了的吧。
從她搬到柳市之後,每天都在吃藥,已經整整吃了快三個月了,雖然周元每次都很有信心,但宋綿還是忍不住在夜裏偷偷地摟著他無聲流淚。
如果,當初的那個孩子,她義無反顧地生了下來,現在……也快六歲了吧。
她不怨周元,隻是偶爾午夜夢回,會痛恨自己當初的軟弱,可若是再重新來過,她還是會打掉那個孩子的吧。
一切又陷入死循環,像夢魘似的將她困住。
她在柳市找了新工作,朝九晚五的地產公司,有了李總的推薦,她在新公司適應的很快,同事都對她不錯,她偶爾周末會買些零食去福利院,後來幹脆直接寄過去,因為阿滿讓她不要經常過去。
周元給福利院請了新院長和四個授課老師以及一個生活指導老師,全都是年輕的女孩子,阿滿很開心,一邊衝周元道謝一邊把宋綿往他車裏塞,擠眉弄眼地說,“趕緊走,別幹擾我的桃花運。”
宋綿,“……”
清明節的時候,周元帶她去了周老爺子的墓地,已經有人來過,墓碑前放了幾束花。
“二哥來過了。”周元上前把自己的花放下,對著墓碑上周老爺子的照片恭敬地磕了個頭,他站起來後,宋綿也學他的樣子恭敬地磕頭。
周元等她磕完了,揉了揉她的發頂,“叫爺爺。”
宋綿就對著墓碑喊了聲,“爺爺好。”
周元背過身,他不想讓宋綿看見自己的眼淚,衝她道,“快下雨了,你去車上等我。"
宋綿一走,他才轉了身,一雙眼通紅,他俯身坐在墓碑前,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老頭子,你看到沒?我把你想看的孫媳婦帶來了……”
有涼風吹過,似是回應。
周元抹了把眼淚,起身走了。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五月,離五月二十號還有兩天。
周元連續一周幾個晚上都是夜裏兩三點回來,第二天天不亮就走,宋綿輾轉反側地睡不著,努力豎著耳朵聽門口的動靜,等門口傳來輕手輕腳的動作,她才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
周元洗完澡之後才發現臥房門沒關,他走進來動作很輕地關上門,隨後鑽進被窩,摟住宋綿的腰。
兩人好幾天沒親熱,他有些想,又不想把她吵醒,隻是撩開她的長發,吻了吻她的後頸。
宋綿敏感地瑟縮了下,周元這才發現她沒睡著,翻身壓了上來。
宋綿狂亂地搖著頭,綢緞似的長發攤在床鋪上似海藻,周元把五指插進她發梢,扣住她的腦袋,更用力地吮咬她的唇。
宋綿繃直了腳背,長長叫了一聲。
她還沒緩過來,新一輪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