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叔的描述,我和劉三魁都感到挺奇怪的,按說女兒找到對象,正是大叔期盼著的,怎麼會氣的跳腳呢?
大叔一口將杯子裏的牛欄山給灌嘴裏,辣的滿臉通紅。
他說小夥子你不知道,我女兒找的這對象,還沒成年呢!
劉三魁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老哥,你這閨女可以啊,三十一歲找了個小嫩娃,有前途,有前途!”
大叔又是一杯酒下肚,嘴唇都辣紅了。
“你可別糟踐我了,老哥我都快愁死了!”
我看了一眼劉三魁,讓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會兒大叔生氣,一碗麵賣我們一百塊,上哪說理去。
劉三魁是個會來事兒的人,他跑去櫃台上,又拎了瓶一斤的景陽岡,給大叔滿上。
“老哥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可別介意,這酒計我哥倆身上,請你的!”
大叔擺擺手,“看你們也不急著下山,陪我嘮嘮嗑,這頓飯算老哥請客了。”
說完,大叔又起身去了廚房,端了盤毛豆,拍了幾根黃瓜。
劉三魁衝我擠了擠眼,一臉的得意。
我三人喝了一杯,大叔繼續訴苦。
黃娜把對象帶回來那天,大叔礙於閨女的麵子,不好發作,不過肯定沒給那小子好臉色看,小夥子倒是一直陪著笑,一口叔叔一口叔叔的叫的親切。
不過越是這樣,大叔心裏越憋屈,一想到這小子以後有可能改口喊爹,他就想掀桌子。
吃飯的時候,黃娜介紹,小夥子叫黃偉,在山城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今年才十七歲。
講到這裏,大叔酒勁上來了,拍著桌子說:這小子肯定是看上我家閨女的錢了!
我覺得也是,黃娜是公司副總裁,收入肯定不低,一個沒成年的小子看上她,除了為錢,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不過,黃娜會不會貪圖黃偉年輕有嫩勁,那誰也說不準。
劉三魁往嘴裏撂了根黃瓜:老哥,後來呢?你接著說。
大叔歎了口氣:後來等那小子走了,我跟閨女吵了一架,這閨女也倔,吵到最後給我撂了一句狠話,非那小子不嫁,年後就結婚。
這倒好,本來閨女要結婚是件喜事,現在卻成了一件壞事。
我給大叔滿上酒,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我也隻能當個聽眾,幫不上忙。
不過大叔有一句話,讓我十分在意。
“你們兩個不知道,那個叫黃偉的小子,賊邪乎!那天吵完架,閨女生氣去公司住,我收拾碗筷的時候,聽到好像有人喊我,一回頭剛好看到她奶娘的靈牌倒了。”
聽到這裏,我和劉三魁都停下了筷子,這事兒有點怪異了。
我問大叔,是不是開了門進風吹到了靈牌,他自己沒發現?
大叔直搖頭:你們聽我說,我本來也沒往心裏去,可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夢到她奶奶托夢,囑咐我千萬不能把閨女嫁給那小子。
這夢一連做了三天,我覺得不妥,趕忙買了點黃紙到路口燒了,答應她奶奶一定不讓閨女嫁給黃偉,這才不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