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劉哥你夠了,別老是烏鴉嘴。
話雖這麼說,我心裏還是認同劉三魁的觀點的,不知為啥,我開診所半年了,前三個月風平浪靜,可自從給莉莉驅走淫鬼開始,就沒完沒了的碰到詭異事。
想起小喬哥那塊連百鬼不敢近身的令牌,我可是眼紅的很,要不等幫小喬哥治好九死一陽的絕症,跟他討要一塊?
就在我意淫的時候,劉三魁說道:小強,剛剛有病人來,你不在家,我把人打發走了,讓她改天再來。
我說啥樣的病人,劉三魁想了一下,說是個三十來歲的婦女,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傻妞。
傻妞?
“小姑娘眼睛六神無主,看起來傻傻的,估摸著精神有問題。”
劉三魁描述的這姑娘,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不是附近的街裏鄉親。
今天我實在是太累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點。
我起床的時候,劉三魁在院子裏支了張桌子,桌子上擺正一本厚厚的地圖,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劉三魁看我起來了,招呼我:莉莉給你留了飯,在廚房扣著呢。
我去廚房把粥端了出來,不熱不涼,剛好溫著,好喝著呢,莉莉這廚藝,真的是絕。
我搬了個馬紮,坐到劉三魁的旁邊,劉三魁不知從哪弄了個老式的玻璃眼鏡,鏡片厚的跟啤酒瓶底似的。
劉三魁右手捏著半截鉛筆,右手握著一個三角尺,地圖上還放著他那個寶貝不得了的羅盤。
“劉哥,你這是幹啥呢?”
劉三魁頭也不抬的說:找墓。
這可把我聽愣住了,劉三魁因為掘了人家祖墳差點沒了命,金盆洗手到了我這當夥計,這是想重操舊業?
劉三魁可能猜到我誤會了,趕緊放下筆解釋:小強你別多想,劉哥金盆洗手了,肯定不再做掘人祖墳的事情了。
我問劉哥那你現在幹嘛呢,手癢了練練手?
劉三魁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哥雖然金盆洗手了,可傳承不能斷,我準備寫本書,以後若是有緣碰到有天賦的、願意跟我學的,就把書給他。
我理解劉三魁的心情,很多陰行的本事,都是獨苗,比如少郎中,代代獨苗,能流傳到我這一代,真的是不容易,若是我在找到徒弟前有個三長兩短,少郎中就成曆史了。
就好像華夏許多老手藝,比如顧繡、顧振海墨、談仲和箋,比如瞿壺、王懶軒銅鼎、張六官銀器,再比如宋嵌、鴿鈴、丁娘子布,曾經十分輝煌,現在卻找不到傳人,著實可惜。
劉三魁歎了口氣,可惜我劉三魁年輕的時候家裏貧困,沒上過學,鬥大的字不識幾個,想著一本書,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我說劉哥你這不是還有我呢嗎?等以後沒事的時候,你口述,我來寫。
劉三魁喜上眉梢:那感情好。說完,他又低下頭開始研究地圖。
我吃飽收拾好碗筷,稍稍活動了一下左肩膀,雖然多少能動了點,可還是疼的厲害。
我準備吃兩片止疼藥,剛進診所翻開藥櫃,驢子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