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印的厲害我見識過,呂曉燕肯定不是它的對手,我得趕緊幫她才行。
因為身處儀式中,我找不到我的藥箱,藥符一類的防身家夥,可都在裏麵。
我有些慌神,我又沒魂魄出竅,就是想給鬼頭來上一拳,也打不到啊。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我的手術刀,手術刀上沾了我的血,而我的血又是儀式的一部分,並沒有被黑暗吞噬。
我的手術刀和一般外科醫生的手術刀不同,打造的時候摻入了一點銀,而且平時也會用藥符擦拭。
銀和藥符都能破邪傷鬼,受過它們加強的手術刀,自然也有這般功效。
我抄起手術刀,一刀捅向鬼頭。
手術刀整個沒入鬼頭,甚至我的手,也碰觸到了它,刺骨的冰涼讓我的手臂都麻木了。
鬼頭吃痛,張開嘴鬆開了呂曉燕的胸,發出一聲慘叫,縮回孩子的肚子裏。
“快抱住孩子!”
聽到我的提醒,呂曉燕趕緊抱住了孩子,兩人一接觸,呂曉燕的魂魄,也被染成了紅色。
同魂同命,成功了。
“呼!”
一陣大風吹過,我的眼前一下恢複了明亮。
呂曉燕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一手捂著胸口,仍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她問我:醫生,剛剛那東西,是什麼?
我告訴她,那是一種詛咒,如果我和馬大彪在未來七到十天內找不到破解詛咒的方法,孩子就會死去,而她也會一同離開。
我把孩子身上的織布收起來,呂曉燕抱起孩子,摟在懷裏輕輕拍打,她沒法起身,坐在病床上給我深深鞠了一躬。
“醫生,我和孩子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呂曉燕這話說的十分真誠,和最初那個讓孩子去死的她,宛若兩人,或許見到自己的孩子後,軟化了她心中的仇恨。
我感覺肩膀上擔子很重,是我將呂曉燕的命和孩子綁在了一起,若是真的找不到解開鬼頭印詛咒的方法,我會愧疚一輩子。
我讓呂曉燕好好休息,一定要每天服用我開的那個方子,這些天內,她會感覺到很疲累,這是精力被孩子分走的正常表現。
這句話,我也叮囑了門外的馬仕途,馬仕途連忙說記住了,承諾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妻子。
等馬仕途進了病房,馬大彪問我:小強,孩子能堅持幾天?
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呂曉燕拿命去付出,可馬大彪的心裏,仍舊隻有自己的孫子。
我本想說十天的,可一想到儀式中從鬼頭印中鑽出的那個鬼頭,我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便說了一個特別保守的數字,七天!七天之內,必須找齊所有工人的遺物!
馬大彪說他一定盡力,我說這裏沒我能幫上忙的了,先回去了,等遺物齊全了,再聯係我。
馬大彪說好,然後打電話找了個小弟送我回家。
按照馬大彪跟我說的車牌號,我找到了他安排送我回家的車,一開車門,我真想把車門重新關上。
駕駛室裏坐著的司機,正是來時把車當飛機開的那位。
“哥,要不我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