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眼睛十分詭異,看不到眼白,像是兩塊圓形的黑玉,說不出詭異。
孩子看到我,忽然間就不哭了,他伸著兩隻小手,似乎是想讓我抱抱。
我哪敢抱啊,萬一把他抱起來,張嘴就是一口,可怎麼辦?
孩子見我不肯抱他,不知為何也不哭了,他緩緩閉上眼睛,沒三秒鍾的時間,就睡著了。
我剛鬆了口氣,又忽然毛骨聳立,我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孩子胸口的鬼頭印……不見了!
鬼頭印都大到長滿孩子整個胸口了,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有一點我很肯定,鬼頭印的消失,並不代表詛咒已經解除了,否則病房應該恢複正常才對。
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
“我殺了你!”
忽然間,一個尖細的女聲從病房裏響起,就在我身後。我趕忙轉身一看,呂曉燕從病床上一躍而起,披頭散發的向著馬大彪撲去。
我分明看到,呂曉燕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猶如黑玉,和孩子的眼睛一模一樣!
這時候,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呂曉燕和孩子同魂同命了,詛咒自然可以從孩子身上轉移到母親身上。
“馬叔,小心!”
我隻來得及驚呼出聲,呂曉燕和馬大彪就扭打在一起了,呂曉燕把馬大彪撲倒在地,雙手死死的抓住馬大彪的脖子。
一般來說,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呼吸,會因為恐懼而慌亂,就像溺水一樣。
可馬大彪的除了呂曉燕剛剛撲上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很快就恢複平靜了。
常年在黑道上混,他肯定遇到過比這更危險的情況。
馬大彪沒有伸手去掰呂曉燕的手,而是攥緊拳頭,砸向呂曉燕的肋下。
身為醫生,我當然知道,人體有許多薄弱的地方,其中肋下,就是其一。從這一手就能看出,馬大彪也是個練家子,經驗老道。
呂曉燕嘴裏發出一聲慘叫,鬆開了手,馬大彪反身騎在呂曉燕的身上,把她兩隻手反剪在身後。
馬大彪從腰間掏出碧玉葫蘆,用嘴巴咬開塞子,對準了呂曉燕。然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都說了,這不是鬼上身,是詛咒!
“碧玉葫蘆沒用,綁住她!”
這句話我是衝著馬仕途喊的,見他慌了神,我幹脆自己從病床上扯下床單,攥成一股繩,和馬大彪配合著,把呂曉燕綁了個結結實實。
在此期間,呂曉燕一直掙紮,她身上的病服扯開了一點,露出了一點後背。
她後背的皮膚上,赫然是鬼頭印!
等我們綁完了,馬仕途忽然發了瘋的似的跑了過來,把我和馬大彪推開,把呂曉燕抱到懷裏,大聲喊道:你們別傷害她!
我沒理會馬仕途,而是死死的盯著呂曉燕後背上的鬼頭印,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鬼頭印正在不斷的變淡。
我扭頭再看保溫箱的孩子,腹部和胸口,重新被鬼頭印所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