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用水混合了朱砂,調成了朱砂墨,然後讓馬大彪和馬仕途輕輕摁住孩子,方便我在孩子的身上畫符。
畫符這事,我從小就練,比寫字還快,沒用二十秒,一個特別複雜的道符,就已經完整的出現在孩子身上。
“把手伸出來。”
馬仕途二話不說,把胳膊遞了過來,我沒找到勒胳膊的皮筋,隻能讓馬仕途使勁攥緊拳頭,希望能看到皮下的血管。
我自己是開門診的,打針這種事情早就熟練度爆表了,可見鬼的是,馬仕途明明看起來不胖,可血管卻是細的看不到,沒有皮筋勒著,我還真沒找到。
沒辦法,我隻能用手指肚去摸,勉強能找到血管的位置。
我跟馬仕途說:我看不到血管深淺,得一針針去試,可能有點疼。
馬仕途咬緊牙,說醫生你紮吧,能把曉燕和孩子救回來,你就是紮死我也認了。
我和馬仕途的想法是一致的,一切以救回大人孩子為先,我沒跟他客氣,憑著感覺一針紮了下去。
他娘的,我這烏鴉嘴,還真沒紮準。
我再用手指肚去摸,血管就在那裏,隻是不知道深淺,沒辦法,我隻能把針頭抽出一半,往稍深的地方,再紮下一針去。
手臂上的神經分布挺密集的,這一針下去,絕對疼。我抬頭看了一眼馬仕途,他牙都快咬碎了,隻是怕我分心,一聲沒吭。
“醫生,我沒事……你繼續。”
我低頭,針筒裏還是沒湧血,我隻能再拔出一半針頭,紮第三針。謝天謝地,這一針找準位置了。
我足足抽了馬仕途一大針筒血,期間在針筒裏留了一點空隙,補了半針肝素。
隨後,我把血和水融合在一起,既然是血浴,得有足夠把孩子衝洗一遍的量才行。
萬事俱備,正當我準備進行父血浴時,卻吃驚的發現,孩子身上的鬼頭印,又沒了!
不用猜,肯定是跑到呂曉燕身上了。這父血浴隻能用於父子之間,鬼頭印跑呂曉燕那,可沒辦法進行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哐當一聲響,回過頭一看,呂曉燕已經醒了,她不知怎的掙開了床單結成的繩子,向我撲過來。
她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手中的飯盒,她不想讓我把父血浴進行下去!
“快阻止她!”
馬仕途反應最快,他趕緊抱住呂曉燕,在她耳邊大聲喊:曉燕,我是仕途啊!你快醒醒!
呂曉燕被鬼頭印上身,不認得馬仕途,更不可能聽得見馬仕途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鬼頭印的原因,還是馬仕途不忍心傷著妻子用的力氣小,呂曉燕使勁掙紮,竟然把馬仕途給推出去了。
馬仕途一個踉蹌,身體往後倒,這家夥也夠倒黴的,後腦勺剛好撞在病床床尾的鐵扶手上,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沒了馬仕途攔著,呂曉燕繼續向我撲來,我手裏正端著盛血的飯盒,空不出手來和她搏鬥。
慶幸的是,我身前還有個馬大彪,馬大彪是個練家子,雖然年級大了英勇不複當年,但阻止呂曉燕應該不成問題。
我看到馬大彪從腰間掏出碧玉葫蘆,他握著葫蘆中央,用葫蘆的底部,狠狠磕在呂曉燕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