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抬頭問我:小強叔叔你認識這個阿姨?
我當然認識,我上大二那年的暑假,回鄉來看看幹爹老徐,那天天氣奇熱,太陽跟個大磨盤似的高掛在天上。
在路上的時候,我碰到一個手足無措的女人,她背著一個很大的小提琴盒,懷裏還摟著一個穿西裝紮領結的孩子。
孩子的情況十分不對,大熱天的臉色煞白,身為做醫生的經驗,我一眼就看出,孩子中暑了。
當然,這是廢話,這麼熱的天穿著西裝,誰也受不了。
摟著孩子的女人,就是韓姐。我當時本著雷鋒精神上前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韓姐告訴我,她孩子今天本來要去參加音樂考試,誰知公交車上空調壞了,悶了一路,現在中暑了,昏迷不醒。
她哭哭啼啼的抹淚,說孩子為了這場考試準備了半年,這可咋辦啊!
我說大姐你別急,我是醫生,能幫你。我先幫著韓姐把孩子抱到一家冷飲店裏,要了一個冰袋,又包了一層毛巾,讓韓姐給孩子擦擦身子降降溫。
我跑去附近藥店,買來了藿香正氣水和風油精,把正氣水兌進加了鹽的溫熱水裏,給孩子灌了下去。
藿香正氣水很多人都喝過,特辣嘴,直接把孩子給嗆醒了。
我又給孩子在太陽穴和人中穴上塗了清涼油,沒二十分鍾,孩子的臉色就紅潤起來了。
當然,出於醫生的角度,我仍舊建議韓姐不要再帶孩子去考試了,趕緊回家好好休息,韓姐當時很為難,加上孩子堅持,仍舊是去考試了。
從那之後,我就沒再見過韓姐,不過暑假結束後回到學校,寢室的兄弟拿著一篇報道,興奮的找到我,說我家鄉山城,出了個音樂小神童!
我一看照片,不是韓姐的孩子,還是能是誰。韓姐離異過,孩子跟著她的姓,名叫韓立。
從那之後,韓立的名氣越來越大,他出色的音樂天賦,征服了一個又一個人,聽說被邀請去維也納金色音樂大廳演奏,就在明年。
韓姐十分熱情,招呼保姆阿姨把家裏最好的紅茶拿出來,還給芳芳端來一盤十分精致的手工點心。
鸚鵡倒是不認生,飛到盤子裏自己吃起了點心渣,這家夥,明明我喂它的時候,鳥都不鳥我。
我跟韓姐敘了敘舊,使勁誇了誇韓立這幾年的成就,然後道出了這次來的目的。
“韓姐,您家裏是不是有一個玉簡,上麵刻著一首詩詞?”
聽我說這話,韓姐看我的眼神變了:許醫生,您是怎麼知道的?
聽韓姐這語氣,玉簡就在這個家裏,我忍不住鬆了口氣。
玉簡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說玉簡對我很重要,希望韓姐能拿出來給我看一看。
韓姐猶豫了一下:許醫生,不是我不給您看,實在是韓立把它看的太緊,我平時都碰不著。
看的……太緊?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
“韓姐,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不知咋的,韓姐眼睛紅了:韓立這孩子,自從得到那玉簡後,就變的有些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