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爺子給的地址,不是十分詳細,朱珂的在一片老城區裏,還挺難找,周圍住的都是些留守老人了,打聽朱珂這個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一直問到片區派出所,才找到地方。
報了老徐的名字後,片區警察對我非常熱情,老徐沒白當這麼多年警察,儼然是這群年輕片警的偶像。我這麼做,是想打聽打聽朱珂的家庭,是什麼情況,畢竟我之前從沒見過她的父母,貿然上門,實在是有些不妥。
一個片警小哥跟我講,這家人著實可憐,先是家裏姑娘莫名其妙的去世了,外麵傳風傳雨的,老爺子又傷心又氣急,結果中風倒下,再也沒起來,不到一年的時間,一家三口就隻剩下個老婆子了。
“你們不知道,本來一個愛說話的熱心腸婆婆,自從女兒、丈夫去世後,一直就沒怎麼出過家門,整天把自己鎖在家裏,我和主任還有居委會的人上次去看過她,送些米麵過去,見到婆婆後,可憐的喲,都快瘦成骨頭架子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片警小哥最後才想起問我們,打聽婆婆的事情幹嘛?我怕不好解釋,撒了個謊,說是朱珂的朋友,出喪的時候沒趕上,現在想來吊唁一下。
從派出所出來後,我和劉三魁去附近超市買了一箱奶和水果,打擾老人家,總得拿點東西才說的過去。
我們找到門,敲了敲,一直敲了五六分鍾,都沒見有人來開門,要不是看得出門是反鎖的,我都以為家裏沒人了。
等敲到十分鍾時,透過門縫,終於是能看到一個人影,走近了。
“誰啊?”
門內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聲音很小。
“婆婆,我們是朱珂的朋友,之前不知道她出事了,想來吊唁一下,您方不方便讓我們進去?”
門開了,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出現在我和劉三魁麵前。老太太臉色蠟黃,還透著一絲白,她滿頭發絲都灰了,眼角的魚尾紋很深,兩個眼眶深凹下去,眼下有很深的黑圓圈。老太太十分瘦弱,一米六冒頭的個子,估摸著也就八十多斤,估計一陣大風吹來,她站都站不穩。
怪不得片警小哥說看著可憐,之前的小哥說過,女孩死時才二十四五歲的年齡,還是獨女,按照上一輩生孩子平均年齡來算,她母親最多也就五十冒頭的歲數,我叫婆婆都有些喊老了。可看眼前的人,蒼老的像是已經六十多歲了。
“婆……阿姨好。”
我想了想,還是改口叫了阿姨。阿姨帶我們進了屋,院子裏的小菜地已經荒廢了,隻剩下幹土和枯萎的月季。太菜地旁邊有幾個花盆,花盆中的花草也全部枯萎發黑了,估計死的時間不短了。
老太太走在前麵,走路踉踉蹌蹌的,我在後麵看著不舒服,想走上前去扶下她,誰知劉三魁一伸手,拉住了我。
我回頭看劉三魁,他悄悄擺了擺頭,示意我不要這麼做。
劉三魁肯定不是在阻止我做好事,而是出於其他方麵的考慮,比如阿姨……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