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到底啥事,你倒是說啊?”
這時候,莉莉端著菜過來了,她似乎是聽到我們剛剛的談話了,把菜放下後,開了口:還是我來說吧。
她坐到我旁邊,握住了我的手,這還是莉莉第一次這麼主動的牽我的手。
“小強,三天前,佟姐把我喊辦公室,說了點事情。”
我心沉的更厲害了,感覺嗓子裏好像有什麼粘著,十分的難受,當莉莉說出佟姐兩個字的時候,我心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我仍舊希望,她說的和我想的,不是一件事情。
可莉莉的第二句話,徹底打碎了我的希望:果果去世了。
難以抑製的衝動占據了我的腦子,憤怒的情緒,占據了我的大腦,我伸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啪!”
我的手掌剛好落在剛剛放的酒杯上,瓷製的酒杯碎了,碎片紮入我的手心,痛入骨髓,而我的心,更疼。
“小強,你別這樣!”莉莉拿起我的手,心疼的掉眼淚,小黑趕緊去藥房拿了酒精紗布和雲南白藥,給我纏上。
我使勁灌了自己三杯酒,問莉莉果果是怎麼死的。
“死在手術台上,老專家問診後怕胚胎再長大些會損害果果的脾髒,決定及早手術,原本非常順利,可不知怎麼的,胚胎切下來後,果果的脾髒忽然大出血,止都止不住……”
我抬起手,貼在莉莉的嘴唇上,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了,我低頭找酒喝,忽然有透明的液體墜入酒杯子中。
我以為是下雨了,可在室內,怎麼會有雨滴,我感覺眼睛有些模糊,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下,濕了一片。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是愧疚,還是悔恨?我捂著眼睛起身,說有些醉了,不吃了,去睡會兒。
我沒去果果的墳前去祭拜,沒臉,雖然是他的爺爺,最終決定了不讓我醫治,可我心裏認為,我也有責任。
如果我的名氣,比那老專家還大;如果我說的話,每一句都被信服;如果我是遠近聞名的少郎中,而不是江湖郎中,果果或許就不會死了。
沒錯,都怪我太弱了。
我去找了朱珂的媽媽,我曾經答應她讓朱珂再和她見一麵,我食言了,我想要當麵向她道歉。
可我沒找到她,阿姨的家門緊鎖,問了鄰居才知道,阿姨搬家了,沒人知道去了哪裏,據說她臨走前,抱著女兒和丈夫的遺照,哭的撕心裂肺。
我在阿姨門前站了很久,我又辜負了一個人。
天空陰沉的厲害,不知不覺間,樓外麵下起了雨,我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了動物的叫聲。
我循著聲音看去,一隻狐狸,在樓梯的轉角處,正看著我。
是狐妖,是那隻吃了血粥,和我互立誓言,救了我性命的狐妖。
狐妖在吃下血粥前,說出了它幫我的條件,治好它的孩子,我答應了,而且必須得做到。狐妖見我發現了它,扭頭走向樓下,我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