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齊建林對楊小寶上了一節長達半個鍾頭的思想政治課。主要內容當然是批評楊小寶行事衝動魯莽,異想天開,有組織無紀律。另外也當然沒忘了繼續勸說楊小寶留下來,養好傷後繼續出任務。
對於前一個,楊小寶是虛心接受,但是堅決不改。對於後一個,那是半點也不鬆口。
“你再考慮考慮吧,我明天過來看你。”齊建林無可奈何,隻得起身走人。
齊建林剛走,小護士就進來了,看見地板上還沒收拾的滿地吊燈碎片,吃了一驚,埋怨道:“怎麼搞的啊?這落下來多危險,幸好沒砸到你身上,你身上有傷躺在床上,躲也不好躲的。”
楊小寶注意到小護士那一頭漂亮的長發到現在也沒有盤起收進護士帽裏,心裏明白自己讚美她的那句話被她放在心上了,這個可愛的護士美眉應該是對自己有好感了,於是故意拿話逗她:“咳,我剛是做了個春夢,都是春夢惹的禍啊!”
“你那張嘴啊,又來胡說啦。”小護士啐了一口,然而明知道楊小寶是胡說八道,還是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你剛做的什麼春夢,是……是夢見你老婆或是女朋友嗎?”
“哪有!”楊小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春夢夢見的是你,都怪你剛給做人工呼吸,害得我胡思亂想。”
小護士俏臉發紅呸了一聲,借著把吊燈碎片裝垃圾袋轉過了身,背對著楊小寶遮掩了發燙的臉頰,很認真地反駁道:“就算……就算你是真的夢見我了,那跟吊燈落下來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是你夢裏打下來的不成?”
“你還真說對了。”楊小寶厚起臉皮,開玩笑說道:“我在夢裏和你和最激情的時候朝天射了一發,力道太猛,正好就把那吊燈打下來了。”
小護士紅著臉吃吃地笑了起來,白了楊小寶一眼:“有你這麼厚臉皮吹牛胡說的嗎?你真當我傻,聽不出剛才是有槍響啊?認不出天花板上的彈孔啊?
我也是軍人也打過槍的好嗎?剛才在值班室聽到這邊響槍,我就趕緊往這邊跑,樓梯口上被幾個上尉攔住了,跟我說一號病房沒什麼危險,就是在執行任務,不準我過去打攪,不然我早過來啦。”
楊小寶聽著有點感動了,這個小護士一聽到響槍就往這邊跑,那是真的緊張自己,尤其是安全保衛並不屬於她的職責範圍。她作為一個軍職護士是沒有配槍的,赤手空拳就往可能有重大危險狀況的地方跑,那是需要一點勇氣的。
想到這些,楊小寶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感覺眼前這個嬌嬌俏俏的小護士怎麼也跟她的軍人身份對應不起來。
尤其是她說那句“我也是軍人也打過槍好嗎”的時候,秀氣小巧的鼻子配合不服氣的語氣微微上翹,簡直是隻見到可愛,哪裏有半點兒軍人的英姿颯爽了?到是護士服遮蓋下那兩座的高聳山峰有一點兒軍人的挺拔意思……
“看什麼看呐,又發呆,不會又是睜著眼睛做齷齪春夢吧?”小護士說話是嗔怪的語氣,眉眼卻帶著笑意,顯然並不是真對楊小寶直勾勾盯著自己胸脯的不禮貌行為有意見。
“咳,春夢的事情,咱們以後慢慢討論。”楊小寶收回目光,問道:“你是什麼軍銜?有一杠三星沒?”
既然是軍職,就有軍銜,但護士服是沒有肩章的,所以外表上看不出來。楊小寶所說的“一杠三星”指的是上尉軍銜,肩章上繡著的標識是一條杠連著三顆五角星。
“去年剛升了中尉呢!”小護士語氣裏透著開心,可是又透著些遺憾,“要是有一杠三星就好啦,我剛才聽到槍響爬過來的時候就不會被那個臭臉中尉攔住啦。我可以理直氣壯地下命令:中尉同誌,本上尉命令你給我讓開!他不但要乖乖給我讓開,還得敬禮呐!哈哈!”
楊小寶被她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逗得一樂,忍笑很嚴肅地說道:“中尉護士同誌,本大校現在命令你:報出自己的三圍,還有自己的名字。”
“大校同誌,你的命令不合條令條例,本中尉拒絕聽從。”小護士放下垃圾袋走到楊小寶的床頭前,彎下腰笑眯眯地看著他,“你要是真想知道,那就猜猜看唄。”
“猜中有獎嗎?”楊小寶嘻嘻笑笑,目光快速打量著小護士包裹在製服下玲瓏浮凸的曼妙身段,在心裏估測著她的三圍數據。
“可能有。”小護士調皮地說道。
女人說“不”的意思就是“可能”,說“可能”就代表“是”,如果直接回答“是”呢,那她就不是女人。
這個套路楊小寶當然熟悉不過,於是垂下眼皮,撚著指頭假裝掐指算了算,睜開眼睛說道:“我算出你的三圍是84、62、86,你的名字是許婧,言午許,女青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