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講了一遍。原來,“寶盈地產”為了惡心許婧,幹出來的事情相當有創意也相當奇葩。許婧這邊的地產項目都已經開始預售鋪麵和住宅了,寶盈地產的兩個項目卻一反常態地不去打地基開工,而是把投拍到的兩個地塊閑置了起來,在上麵各修了一個簡易養豬場。
這麼一搞,就等於是許婧的花花地產公司的地產項目的隔壁兩邊全是養豬場,那氣味兒就不用提了。海州這邊瀕臨南海,幾乎全年都是南風天,隻要有客戶過來這邊看房參觀,立馬就會聞到隨著南風吹來的薰死人的臊臭氣味兒。買房子置業最看重的就是周邊環境,客戶還沒進門就給臭味兒薰跑了,哪裏還能有什麼生意?就算打上一狠折,也未必賣得出去。
這種事情簡直就像一個傳奇段子,楊小寶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家公司也太特麼有才了,太有創意了,虧他們想得出來!”
許婧正愁得不行,沒好氣地白了楊小寶一眼:“我都愁死了,你還笑?咱們的項目地產都已經開始預售了,第一期銀行貸款馬上就要到期還款了,預售賣不動,拿什麼還錢給銀行?那是一大筆錢,可不是像上次那樣你到賭場混上一回就能補得上的窟隆。”
雖然楊小寶早就已經把他自己所持有的花花地產的七成股權全都轉到了許婧名下,從法律上來說這家公司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許婧從來都隻把自己當作楊小寶的管家婆,隻是代替他掌管生意而已,一直都是張口就說“咱們公司”。
許婧所說確實在理,她把事態看得十分嚴重。楊小寶卻還是沒怎麼當回事,他可不想告訴這小姑娘,自己最近黑吃黑,吞下了一個江湖大佬的幾十億資產。花花地產眼下的這個地產項目放在過去,那確實是很大的事情,但是如今還真入不了他的眼。
楊小寶斂住了笑意,想了一下:“還有個問題,他們自己放著花了好幾億投拍到的地塊不搞開發,蓋養豬場惡心你,那他們自己不也是幹耗著著麼?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麼?”
許婧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苦澀:“人家公司財雄勢大,耗得起啊。大公司就是這樣,投拍的地塊可以馬上開發,也可以囤上兩年再開發。反正房價一直在漲,多囤上一段時間反而更賺。他們就是故意先不動工蓋房,在咱們的項目旁邊搞兩個養豬場惡心咱們,逼迫我認輸就犯,答應割上一塊地給他們。
搞兩個養豬場,投資不過幾百萬,要是逼得我認輸割地了,那他們起碼多賺一個億不止。人家耗得起,我這種小本生意就真的是耗不起了。”
花花地產公司的注冊資本是四個億,聽起來是很大的一個數目,但放在房地產行業,那就真的隻能算是“小本生意”了。越是小本生意,就越是依賴銀行融資,這就存在一個現金流的問題,回款速度太慢是真的會讓公司關張倒閉。
許婧愁容滿麵,眼巴巴地望著楊小寶,指望著他趕緊給自己想個法子。楊小寶打心眼兒裏覺得這事太過搞笑,而且也不是什麼特別不得了的事情,為了這麼一點兒生意上的糾葛大動幹戈,並沒有什麼必要,稍微想了一下:“這樣吧,你把那家什麼寶盈地產的負責人叫過來,我跟他們當麵談談,能夠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吧。”
“這樣也好。”許婧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其實也不用叫過來了,算是正好,我本來就約了寶盈地產的老總過來談判。”說著指了一下辦公桌上堆著的文件報表賬冊,“我剛剛就是在算公司的賬,為當麵談判做準備——你今天不來,我就已經打算跟他們認慫投降了,割上一塊地給他們——算起來我們是要少賺一點兒,但這總比拖得公司關張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