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續道:“雲璿帝確是因舍了皇後玫迎薰而保住了帝位,翼王抱得美人歸後,也依言不再同室戈,再生蕭牆之禍。但時隔不久翼王就在封地中設立了小朝廷,自己登基做皇帝,帝號雲龑。
雲璿帝無力幹涉,且因失了玫皇後而害了一種罕見的怪病,於二十五歲時駕崩了。雲璿帝膝下沒有子息,隻從一母同胞的姐姐黛蘿公主那裏過繼了一個孩子來,這個孩子後來繼承了雲璿帝的大位,以景安帝的身份繼續統轄著雲鑼南部的疆土。從此雲鑼一分為二,北為雲崢,南稱耶羅。”
看睿王稟報完畢,無相接話道:“皇上,耶羅從近幾年開始便以頻頻向雲崢納貢而得以苟延殘喘,新繼位的景安帝懦弱膽小,遇事畏首畏尾,實在成不了氣候,耶羅的不堪一擊,就如同一隻病鼠一般無二,趴在雲崢腳下,任其肆意啃咬,等野貓玩弄疲累隨時都有可能將之一口吞下。”
無色眼睛一亮,接口道:“憑我們天衢的實力足以同雲崢抗衡,要從野貓口中搶一隻病鼠,這何其簡單。”
胤澤稍事斟酌道:“太傅說了‘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之善者也!’直取耶羅定要同雲崢兵戎相見,兩國一旦開戰,形勢就再不可能如你所願控製自如,天衢北有北藩,西鄰西僵,驚動了這一狼一犬,到時候,勢必畫虎不成反類犬。”
無相大讚:“皇上聖明!”接著又續道:“臣以為直取耶羅實為下鉑先拿雲崢才是上善之計。所謂唇亡齒寒,一旦將雲崢收入囊中,耶羅便是不攻自破。”
無色咋舌:“雲崢的駙馬聽說很厲害。”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胤澤凜眉:“駙馬?有多厲害?難不成比朕的玄狐馬還要能耐?”
聽得無色咂了咂嘴。
胤澤輕輕一笑,抬眼卻見了睿王明軒愁容慘淡,心神不寧地立在案前。
胤澤有些意外:“四叔怎麼了?”
明軒回神:“回皇上,臣沒事。”
“哦,”胤澤點點頭,想四叔這幾日都這般心不在焉,有事也不肯說出來,照舊盡心盡力為他辦事,心裏很是感觸,“四叔這幾日辛苦了,四叔整理的有關雲崢和耶羅曆史的奏表朕會再細細看過,四叔累了便就先行回宮歇息吧。”
平常的明軒聽胤澤這樣說,必定會婉語相謝,再依言退出去,可這時的明軒聽胤澤恩準他回宮,卻隻恍恍惚惚道:“是,臣告退了。”
無相和無色目送著明軒的背影,感覺一向步履輕快的睿王,今日的步子異常沉重。
“甄彧。”
“臣在。”
胤澤擰眉:“替朕去睿王宮中看看發生什麼事了沒有,記得不要打攪了睿王。”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