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起先還放不開,後來才慢慢全身心地融入牧庸為她構築的怡然自適奠地裏。
牧庸立在她身側,等著她再睜開眼來,臉上露出的奪目微笑,看得牧庸亦心滿意足地笑了。
“皇後感覺如何?”
冰清收回手來,歡欣的看向牧庸:“太傅,冰清感受到了太傅說的會心玄遠,可是心境澄明,無攻心事嗎?”
牧庸不由頷首:“會心玄遠,則必當‘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邊雲卷雲舒’!”
冰清依聲在心裏默默念了一遍,繼而問牧庸道:“太傅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嗎?”
牧庸示意她跟著自己繼續賺並不直接回答,隻含笑道:“‘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如同皇後當日在‘陶然亭’裏對明王說的那一番佛家之言般,凡事不太過於執著,人生方能長樂。”
想起冰清那日在“陶然亭”裏跟明銳說的那番意味深長的話,牧庸興趣非常,卻也因此而忍不住止步問她道:“對了,明王那日在‘陶然亭’裏跟皇後怎麼說的‘國寶’之事?”
冰清想了想,道:“六叔說,這是他一生最最傷懷的事,也是他一直都無法原諒自己的嚴重過失。”
牧庸點頭,等著冰清續言。
“六叔說兩年前他曾經在天城街頭救下了一個差點被人欺負的姑娘,名叫寶珠,帶回宮才知道,那位寶珠姑娘原是寶玉王妃的遠房表妹,六叔說寶珠姑娘因感念六叔的的救命之恩,對六叔心生愛慕,便讓寶玉王妃去替她說媒,她想做明王妃。
可是,六叔說他心裏早就有了喜歡的人,斷不肯娶一個自己不愛的王妃。六叔這一拒絕可把寶珠姑娘給傷心壞了,回去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聽人說在禦花園裏打撈到一具屍體,原是寶珠姑娘夜裏投了湖……
宮裏為了皇家名譽著想,把這一件事瞞了下來,就連寶珠姑娘的全名都不曾留下,冰清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人以‘國’為姓的呢,所以傳到後來便是以訛傳訛,傳成了‘國寶’了。”
牧庸瞪大了眼,不想明銳這樣能編的!他果然是沒有跟冰清說實話!
說姓國就罷了,竟然還敢說是寶玉王妃的遠房表妹?他都不擔心淑妃哪日無意間跟冰清說起她的遠房親戚來,兩下裏一對證,一旦被拆穿了,他是想打算怎麼圓謊!?
冰清續道:“六叔說,他原不知道寶珠姑娘是那樣一個烈性女子,他為此而感到自責,他怪自己實在太自私了,否則寶珠姑娘就不會枉送性命的。
太傅,你覺得這‘國寶’之事,六叔可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