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寬為他那嚴肅的神容弄得難受,不覺也跟著肅然:“陳公莫要擔心,待我楊寬將他逮了來,看天衢半邊江山盡歸我雲崢所有,到那時我再一舉奪下耶羅,豈不美哉!”
陳諼卻道:“據臣所知,天衢的新帝雖然年幼,卻小小年紀頗有才幹,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姬無相這樣的大將,伍牧庸這樣的謀臣,知己不知彼,駙馬不可不慎啊。”
楊寬頷首,很是謙遜地問:“那依陳公之見,該當如何是處呢?”
陳諼道:“依臣之見,足下深溝、高壘、堅營,勿輕舉妄動,等待時機,方能兵不血刃,旗開得勝;而若‘貪取涓滴之微利’,則必‘自棄丘山之大功乎’!請駙馬三思而後行。”
楊寬連連頷首,表示自己願意聽取陳諼的意見。
可陳諼一賺他又開始著手籌劃自己的大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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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整日呆在大帳裏,常常是剛醒了過來又睡了過去。
一到日落西山的時刻,紫晴都會為她備好熱水讓她沐浴,為的,是不想晚上對著胤澤的尷尬。
淩風和胤祺打獵回來,等在帳外要求要見冰清時,冰清連頭發都尚未烘幹就跑了出來,美人出浴,芙蓉出水,看得兩個人愣在當場。
淩風手上抱著的小白兔險些就掉下地去。待回神時才將受了腿傷的白兔交給冰清,為的是怕冰清一個人寂寞。
冰清欣然接過,抱著兔子回了營帳,取出傷藥和細布給它仔細裹傷。
被明軒監守著的明銳,難得能好好看一眼冰清,卻見她幾日下來,對一隻兔子百般照顧,嗬護不已,隻恨不能自己也化作一隻兔子才好。
入夜,在一所大帳裏安排下了酒席,桌桌都擺滿了白日獵來的各色野味。
對著這麼豐盛的菜肴,眾人都歡喜不已,唯有冰清什麼胃口都沒有,隻是不時抬眼看著上座的胤澤和向梅語。
這算來當是冰清第一次見向梅語穿女裝,也說不出來怎麼傾城傾國,隻覺得如玉般美麗,似梅般清雅,不經意的,給人一種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的清幽與美好,不造作,不扭捏,看著就很舒服。
冰清雖不能夠更進一步了解向梅語許多,可心忖,能叫胤澤傾心的女子,必定是很不一般的了。
向梅語知道冰清在看著自己,遂也抬眼看了冰清一眼,四目相對時,隻見向梅語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戒備。
看得冰清尷尬不已,隻對著她淡淡而笑,默默垂眸。
晚宴一開始,夜晏、常汀等人就在一邊幫著斟酒,明銳一碗下去,喝得有滋有味,牧庸坐在他左手爆好心好意向他道:“明王,酒不是這樣喝法的,慢慢飲,太傅看這鹿肉美味啊,以小茴解膻,用青颯鎖香,火候也剛剛好,明王不妨用些?”
明銳示意夜晏繼續給自己倒酒,盯著斜對麵的冰清,醉眼迷離地答牧庸的話:“皇後娘娘秀色可餐,本王有酒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