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見客看見上座的楊寬,便是對著滿桌的佳肴,也覺得無味得很,借口小解就離了席。
一路晃晃悠悠,兜兜轉轉,隻想要覓得一個好機會溜去救人,奈何楊寬狡猾得很,到處都安排了眼線不近不遠地盯著自己。
刀見客亦是懊惱得很,正不知如何是處,偶路過花園裏一座假山的時候,忽然就從當中伸出一隻長手來,一把將他拽了進去,點了他的啞。
刀見客背著人看不見對方的臉,隻聽身後一個熟悉的沙啞聲音沉沉問道:“你把皇後藏哪裏去了?”
心上一喜,回轉身來,果見就是戰神,人不由瞪大了眼睛,說不出的莫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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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見客久久不曾回來就席,這令楊寬不由對他心生猜疑,正要自己親自去看看,卻見刀見客春風滿麵的就回來了。
仿若,今夜的新郎是他一般。
楊寬心有不快,臉上卻不動聲色,隻與他兄弟四人一同接著暢飲。
接著給刀見怒敬酒,說得討喜:“耶賀將軍自命不凡,不想竟連一個小皇帝都擺不平,還是舅舅您神勇無敵,侄兒日後還須多多仰仗舅舅共襄盛舉才是!”
刀見怒笑得齜牙咧嘴:“那是,那是,我怒刀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天衢的小皇帝算什麼,乳臭未幹一屁孩,能幹點什麼?”
說著,一副德高望重的資深模樣,煞有介事地拍上楊寬的肩頭,“還是我侄兒有才幹,給你舅舅長臉啊!”
楊寬眸子一沉,麵上卻是又懂事,又乖巧,一麵繼續給舅舅敬酒,一麵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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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花的紅綾,打開後足有三尺多長,冰清立在橫梁下,努力將之拋上梁去,係好結,緊了緊,再踩上圓凳去。
這一係列的動作都清清淡淡,有條不紊,隻在將踏而未踏上凳去的一瞬,幾點清淚驀地滴落在凳上。
冰清握著係在梁上的紅綾,慢慢將之分開,垂下淚眼,又抬起,望著緊閉的窗扇,含情凝睇,喃喃自語:“陛下,冰清去了,你好好保重,冰清來世還跟你做夫妻。
到得來世,‘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陛下……胤澤……”
冰清閉上美眸,將自己送入紅綾圈中,足下一絆,就把踩腳的凳子撥倒在地。
守在門外的守將聽見裏麵有響動,兩兩對望一眼,卻沒有放在心上。
通往花園的一扇紅木窗下,戰神放倒了幾個守衛,輕輕推開窗扇,往裏一瞧,不禁放大了瞳孔。
當即,長手一甩,一把雪亮的白刃短刀就飛入屋中斬斷了懸在橫梁之上的紅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