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整個藍翎(1 / 1)

“何所謂真不真呢?真也好,假也罷。假作真時真也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微不可聞地輕聲一歎,“不入虎,焉得虎子?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牧庸眉宇舒展,“皇後果是清明,太傅也正有這個打算。”

冰清移目牧庸,問:“太傅可能答應,讓冰清親往九都走一趟嗎?”

牧庸臉色一變,肅然道:“亂況未厘清之前,皇後怎麼能去九都那樣的是非之地?”

冰清不答,想太傅果然不答應。

牧庸續道:“牧庸說過,有牧庸在,皇後隻須安安心心地做皇後,就是天塌下來牧庸也會為皇後再撐起來。”

冰清垂眸:“太傅,冰清是天衢的皇後,麵對此等事關千秋帝業的危難時候,冰清若有能力為之而又袖手旁觀的話,那冰清還配做什麼皇後。”

“冰清是皇後,也是習醫之人,醫宅懸壺濟世,冰清若仰仗自己是皇後而反其道行之,又有何麵目麵對盡心盡力栽培冰清的爹爹。”

牧庸轉身:“皇後莫要再遊說牧庸了,要皇後以身涉險牧庸斷不會答應!牧庸若是連皇後都嗬護不周,牧庸如何對得起我藍翎的……”

“太傅!”

冰清明目張膽地輕輕一歎:“冰清知道,太傅待冰清有如親生女兒一般,太傅悉心嗬護的恩德冰清無以為報,冰清不求在人前如何顯達,如何張揚,隻願我天衢國運安泰,再不要有更多無辜的孩子似冰清這般背井離鄉,音書堪滯。

冰清若未得有六叔救命之恩,八年前就已不在人世了,能遇上太傅,冰清此生無憾。”

牧庸眼眶一紅:“皇後……”

“太傅什麼都別說了,冰清主意已定,太傅且去為冰清安排便是了。”

說著,伸出一隻纖手輕輕撥弄著幾根琴弦,清透而淒婉的音律,飄渺而臨。

牧庸少見她這般決然,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聽得一曲熟悉的清音,緩緩而起。

啪的一聲,躺椅上的明銳將蓋在臉上的書一把掃落在地,猛地坐起身來,愣愣道:“藍翎飛雪?”

“冰清?清兒!”

眸子一揚,果見那抹纖小的身影就立在案前。

明銳從躺椅上一躍而起,大步流星走近冰清,伸手就扶在她單薄的肩上。

冰清側頭,對他莞爾:“六叔,陪冰清去九都走一趟,如何?”

她居然對他笑了。明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高興得忘乎所以:“陪清兒回門嗎?”

冰清笑而轉頭,不再搭話。

牧庸怔了一怔,想皇後當是要反客為主了。

她要做的事,他自然無條件支持,也沒什麼好再說的。可眼見明銳對著冰清欺身而去,牧庸趕忙一把拉回明銳:“牧庸久不聞明王說話,這才一開口,癲狂之症就又複發了。”

還回門呢?皇後回門是你能陪的嗎?

聽得明銳咋舌:“太傅!……”

轉眼見冰清笑容清透,明銳立覺心頭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