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以為‘重華殿’最適合母後了,也好讓母後時時記得,誰才是母後的夫!”
這一句話當真說到聶飛鳳的痛處了,她若真能不介意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就不會因為胤澤大婚時冰清跨不過那個馬鞍而深惡痛絕。不會那樣失態地當眾退場。
隻是,她當時並不知道,所謂的跨馬鞍不過是一個形式,跨過去了不見得就能從一而終;跨不過去也不必定就紅杏出牆。
眸光斂起:“澤兒膽敢這樣對哀家,當真就視我天衢祖法於無物了嗎?”
胤澤唇醬起,眸中一片寒意:“廢除采選從我東華帝開始,貶謫太後也從我東華帝開始!”
最後的屏障就這樣輕易地毀於無形,剩下的隻有惶恐和絕望。
可聶飛鳳卻從未後悔,她隻是想愛她所愛,哪怕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卻始終不肯承認,她對明銳所生發的愛情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她從來不肯認輸,即使如今麵對著這樣強硬的胤澤,她的兒子。
胤澤移目,看都不想再多看聶飛鳳一眼,“還什麼?母後還是趕緊移駕吧,朕與你之間,母子緣盡於此,不到黃泉,再不相見!”
甄彧會意,上前請道:“太後請吧!”
胤澤轉身要賺怡芳忽然跪倒在他腳下,噙著淚水乞道:“皇上,請皇上看在奴婢伺候太後多年的份上,恩準奴婢隨去‘重華殿’繼續侍奉太後吧。”
胤澤沒有想到,他母後身邊竟然還會有這樣重情重義的婢女的,忠信可嘉。
舉步出殿之前,淡淡啟口:“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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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明遠水。
禦花園中,碧水池畔,有向梅語作陪,胤澤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語兒,朕給你寫的手書你可都收到了嗎?”
坐在石凳上的向梅語點頭:“語兒都收到。”
胤澤執起她一雙素手,柔聲問道:“那朕讓向閣老促歸鄉,語兒可生氣嗎?”
得不到她的回應,他一直都很擔心。
向梅語盈盈一笑,回握胤澤的手道:“語兒又不是不明事理,如何會不明白皇上想保全我爹爹的心意呢。隻要是事關帝業,皇上隻管放手去做,若事事以語兒為念,豈不束縛了手腳。”
聽得胤澤歡心鼓舞,喚了聲語兒,拉起淡妝清淺的人兒抱坐在自己腿上。
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陛下……”
牧庸興衝衝地尋了來,看到這等場景登時就不痛快了。
“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