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才不及帝王術!(1 / 1)

清亮的日光一瀉千裏,灑在素銀的雪地上,盡是薄涼,全無絲毫暖意。

距淩風率軍護送睿王靈柩回天衢,已然過去幾日時光。睿王薨駕帶予眾人的一副愁腸,滿腔感傷,隨著一段清光的無聲流淌而稍有減緩。

而此時,皇後冰清的寒疾開始日漸痊愈的佳訊,更讓牧庸等人心中歡喜。

是日,經過幾日休整而已然痊愈的明銳,方出得大帳來,就看見了太傅伍牧庸在主帥大帳外的一片空地裏,置了茶幾茶粳坐在矮凳上就開始泡起香茶來,一麵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神容好不自在。

明銳信步走上前去,才一臨近,牧庸抬頭看他一眼,淺笑著招呼:“是明王來了,坐。”

明銳也不說什麼,見太傅請他坐,他便依言在小小方幾旁的矮凳上落了座。

“來,明王嚐嚐牧庸泡的茶。”

明銳伸手接過一隻杯盞,湊到自己鼻尖處輕輕一嗅,隻淡淡一句:“毛尖。”

牧庸笑而頷首,親和地看著明銳淺嚐漫酌地品著香茶。

“咦,太傅在做什麼?”

才聽到聲音,說話的人就已然到了跟前。

原是尚且留在藍翎而未同淩風一道回天衢去的怒刀四兄弟來了。

刀見客伏在牧庸肩頭,再度問道:“太傅,你們喝的什麼?”

牧庸尚不及搭話,刀見愁搶著說道:“哎,喝的茶嘛。”

刀見笑問:“喝的什麼茶?”

刀見愁又歎道:“文人喝的茶嘛。”

堪堪走近此處的無色,聽了這最後一句話就奇道:“文人喝的什麼茶,我來看看。”

刀見怒在牧庸對麵坐定,端起一隻杯子淺嚐了一口,皺起眉頭就嫌棄了:“嗯,喝茶我怒刀是不感興趣的,想想還是藍翎的雪雕美啊!”

無色坐到明銳對麵,也連聲道:“是,是,是,那雪雕我也喝過了,客刀請我喝的。”

刀見客一歎:“唉,要不豎舅太老實了,我們也不至於當了那麼久的和尚。”

牧庸正為這一句莫名的話而生出興趣來,又聽刀見笑接話說:“就是,國舅自己膽小不肯帶我們去撈一把,就是我們自個兒要去偷他都不讓。”

無色奇道:“誒,你們那酒哪兒偷的?”

刀見愁方想答話,明銳忽而口氣涼涼地就來了句:“鳳城城內。”

刀見愁一驚,立時移目明銳:“明王你怎麼知道的?”

刀見怒更覺相逢恨晚:“難道明王也去偷過?”

一座的人都等著明王回話,可人明王隻默默品茶,再不肯開口說一個字了。

無色看了看靜默的明銳,仗義道:“說什麼呢,明王能跟我們比的嗎?”

說完就馬上大感不安了,怎麼忖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