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做夫妻是這樣的不容易,如何不懂得好好珍惜眼前呢?何必患失患得?又還別扭什麼呢?
“太傅希望皇後能擔起太後未曾對陛下履行的責任,多給陛下一些些溫暖,一些些柔情。”
“朕是男人,朕需要女人的柔情與,皇後若總對朕清清冷冷,全然沒有幾分感情,朕也會覺得難受!”
“清兒,這是胤澤小時候用的磨牙棒,炎鑄收藏了十幾年了,如今,炎鑄把它交給清兒保管,清兒看到它的時候就偶爾想想炎鑄吧,想想炎鑄可憐,清兒就替炎鑄好好照顧胤澤,這孩子從小沒爹疼,沒娘愛的,也不容易……”
“清兒啊,胤澤有你跟太傅,炎鑄就再無掛念了。”
“……”
淚水瞬間滑落,冰清隱忍著哭泣,伸了手,輕柔地摸上胤澤的臉龐,想著白日裏看他的時候,似覺他近來又憔悴了幾分,卻仿佛都是她給折騰的。
冰清愈覺得難過,愈感到雄,輕輕地回抱著胤澤,將臉兒貼在他胸膛上,窩在他懷裏悄悄飲泣。
胤澤隱隱感覺懷裏的又香又軟的身子,在輕輕地著,感覺自己的衣襟漸漸地溫濕一片,當即睜眼一看,見懷裏的人兒果然是哭了。
胤澤心裏一陣糾結,劍眉微蹙,摸上冰清濕漉漉的小臉,既雄也難過,“朕的皇後,怎麼又哭了呢?”
他最怕的莫過於此了,每每深夜夢回冰清坐在他床邊哭泣的時候,他似也陪著她哭了一場,醒來便虛空無力。
近來憔悴人驚怪。為別後、相思煞。我前生今世、負你愁煩債。良夜永、牽情無計奈
——曾似這般苦恁難開解。
然今,時對露痕雙臉淚,山樣兩眉愁,胤澤更恨自己給不了冰清一份歡喜,一份舒心。
一個男人的感情,也便是如此的脆弱;一個男人的自尊,便也是如此的脆弱。一如此時此刻的胤澤,隻恨不能抱著冰清陪她一起哭,隻恨自己貴為天子卻對著心愛的女人如此無能無力。
想當初的張法言,抱著傅君瑜痛哭,隻為不能護她周全,予她幸福,可今時的胤澤便是想哭,也是欲哭無淚,畢竟張法言再怎麼難受還有愛後相伴,不棄不離,而他呢,便是抱著冰清在懷,也換不來美人芳心如故,真個就是咫尺天涯,相望無言。
胤澤強忍心頭悲戚,低頭輕吻冰清之額,細語喃喃:“皇後怎麼了?皇後有事就告訴朕罷,不要悶在心裏,朕雖不及國舅懂皇後心事,不及國舅,讓皇後可親可信,可朕願意為皇後做任何事,隻求皇後,給朕機會……”
胤澤說著,聲音漸漸低沉,心中是苦不堪言。
“陛下,”冰清抱緊胤澤,搖著頭,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