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強若清風,更不可能輕易與胤澤妥協,“我們兩個,誰先見血,誰就俯首作罷,無須你多費事。”
淩風無可如何,轉向冰清哀聲:“皇後娘娘,解鈴當須係鈴人,皇後一貫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端莊靜好,無論如何不可能跟一個北藩商人有牽扯。皇後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什麼不肯說出來,皇後不為自己的後位著想,難道還吝嗇顧惜自己的名節嗎?”
“淩風,”冰清淚眼婆娑,“我……”
望向胤澤,胤澤卻不顧她,一雙為怒恨所充斥的幽深的眸子裏,清凜若霜雪一般。
當胤澤再不看她的時候,冰清也就清楚胤澤憚度了,垂了眼簾又抬起,一時聲淚俱下,“陛下,冰清愛陛下,很愛很愛,若有一天,因冰清而使陛下蒙鞋冰清必不當再繼續活下去……
冰清不奢望陛下原諒冰清,但請陛下看在一夜夫妻的情分上,求陛下放清風走吧,冰清,冰清來世再報陛下的恩德。”
清風?胤澤在聽及這個名字的時候,驀地心弦一顫,再加冰清那句“一夜夫妻的情分上”,胤澤更是難受得緊。什麼叫一夜夫妻,她難道都不知道他有多想跟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做夫妻的嗎?
為了她,他力掃所有阻礙,隻為了能給她一份唯一的美麗,可她卻竟是這樣對待他的!胤澤紅著眼睛,欲哭不能。
冰清自是也跟著一起難過,眼淚一程一程直往下落,狠了狠心,冰清忽而掙脫開清風的臂彎,就直把自己往刀口上送。
“霏霏?!”
“冰冰?!”
清風和淩風心上一驚,駭得不輕,同時向冰清伸了手,卻誰也夠不著她的片羽。
同樣凜得胤澤迅速轉眼,卻隻看一雙大手自冰清身後而來,倏忽間就把冰清牢牢地抱住,有驚無險地帶離了刀口。
卻是太傅牧庸不假。
牧庸圈住冰清,凝眉而道:“皇後娘娘使不得啊!”
冰清見了太傅,有如久旱逢甘露,望著牧庸喃喃道:“太傅?”
牧庸看著她,憐惜之餘,想她果然是處理不好清風、淩風和胤澤之間的關係。何其簡單的事啊,偏偏她卻這般煎熬。
牧庸一歎,放開冰清向清風和胤澤道:“少主,陛下,趕緊把刀放下,別傷了自己才好啊。”
少主?胤澤聽太傅竟喊清風為少主,忽而隱隱地開始明白了過來,手上握刀的力度漸漸消退。
“淩風?”莫愁進前,挪開淩風用力托住刀口的大手,眉心深鎖。
待胤澤和清風先後撤刀之際,牧庸大步上前,向胤澤一揖道:“陛下,請陛下恩準牧庸先跟清風少主稍作一敘,敘罷,牧庸定當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胤澤看定牧庸,良久,才把目光一轉,“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