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蘇子柒一次次的受傷，那種孤立無援，她本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對安全感又及其的缺失，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全感，讓他一次性的敗壞完，最後剩下一個幹枯的軀殼。
燕燁看到蘇子柒知道自己懷孕後的高興，臉上洋溢的都是母愛的味道，當他認定肚子裏的孩子是一個野種的時候，她眼中的失望，不可置信。
再然後就是絕望，失去孩子後的絕望，躺在浴缸裏的絕望。讓他感覺到壓抑，沒餓了精神依靠的她該怎樣的生活，他還那麼的威脅她，用她最在意的福利院威脅她。
他真是該死。
一夜，整整一夜，燕燁做了一夜的夢，夢到的都是蘇子柒的委屈，不甘，還有他帶來的傷害。
眼睛似乎有些腫了，不知是不是在夢中哭泣。燕燁沒有拉開窗簾，而是在窗簾後麵，看著透過的光亮，他的心被這光亮拉回現實。
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拿了一根放在嘴上，火機打了三下都沒有打開。燕燁將火機一下仍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也讓他的理智稍微回到了現實一些。
打了一個電話，服務員送上來兩個火機和五瓶酒。
香煙的味道瞬間彌漫在整間屋子，燕燁抖了一下煙頭，前麵的煙頭瞬間掉落，煙灰在空中慢慢的飛落，透過陽光，竟然感覺煙灰那麼渺小，那麼的無力，一陣鳳都能讓它消失在這裏。
燕燁猛地吸了一口，煙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因為太急促，燕燁止不住的咳嗽起來，不一會就咳紅了眼睛，好像又眼淚要出來。不知是煙熏得，還是昨晚的故事太過悲傷。
燕燁走到衛生間，想用涼水讓自己清醒一下，但看鏡子中的人，他覺得陌生。
大大的黑眼圈，淩亂的頭發，嘴角處還有剛冒出來的胡須，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了很多。這就是現在的他嗎？
他嗬嗬的笑著，活該，這是你應得的。
蘇子柒有什麼錯，你救了她，為什麼將錯誤怪在她的身上，還不停的傷害她。你不過是仗著她喜歡你罷了，好了，現在她不在喜歡你了，你也不在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了，你該退場了，可為什麼這個時候，你才發現，她在你的生命裏那麼的重要。
你喜歡黑色，喜歡吃素，早上起來喜歡喝一杯水，開車的時候不喜歡聽歌，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喜歡什麼呢，不喜歡什麼呢，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她，隻知道一味的所求。
現在好了，她也找到了父親，有了另一個歸宿。
燕燁看著鏡中的自己笑著笑著，竟然覺得心有些苦澀，眼睛有些發酸。
他必須做點什麼。
拿起電話，燕燁直接說道：“查一查最近兩年畢心怡的動作。”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但一秒之後立馬反應過來，答應道，“好。”
掛斷電話的燕燁摸了一把那凸起的胡渣，想到剛結婚的時候，他因為貪戀她的身體，有兩天沒有上班，一直和她在家裏。
那兩天，他的胡須長出來，她每次都躺在他的身邊，一直把玩著那小小的胡茬，輕輕的柔柔的，他剛才摸了一下，很硬，不像她摸得那樣的舒服。
曾經的美好不知道珍惜，而現在卻在回味。
蘇子柒跟著韓明生回到家之後，房間很大，三室兩廳。
韓明生局促的拿著蘇子柒的行李箱，帶著蘇子柒進了旁邊的側臥。粉色的房間，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壁紙，各種各樣粉色的東西，充斥著蘇子柒的眼睛，她紅著眼眶看向韓明生。
“爸。”這一句不僅僅是對韓明生的認可，更多是這麼多年來的一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