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突如其來,並且帶著深深地失望了怨憤。馬長風這幾日和武六七混跡時間久了,知道此人是一個直腸子,也不像是黃中那般的顧慮,卻是有什麼便說什麼,道:“武六七!這些事情,你也有責任的。”
“他媽的老子有什麼責任!”武六七爆粗道。
“你說要破象陣,然後不想著怎麼破,就整日的舞獅,我倒是很想破象陣,我神機營就是豁出性命,對著大象一輪齊射,我就不信這些畜生真的是銅牆鐵壁,還真的是刀槍不入。可是你倒好,非要我去弄什麼三弓床弩,簡直是白白耽擱時間。”
武六七見兩個人都朝著自己使勁,也是怒火中燒,但是隨即想著,這個時候,互相發作,難免是有一些內耗的感覺,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說二位,咱先冷靜一下,別炸貓。我先問黃將軍。”
“你問!”黃中沒有好氣的道。
“我問問你,象陣的事情,是誰都沒有料定的事情吧。我記得之前派出去的細作,回來跟您彙報軍情的時候,似乎沒有說到這一節吧。”武六七皺著眉,口氣卻是十分威嚴。“說回來,要是細作探明了,安南有象陣的存在,我們就可以率先準備床弩,甚至是弩炮,隨軍一起運到前線。說到底,事情一開始就偏頗了。您覺得您能獨善其身麼?”
說罷,又轉向了馬長風,說到:“至於馬將軍,在出兵的時候,您就沒有想過,南方氣候潮濕,特別像是雲貴這樣的地方,若是進了安南,就更加潮濕,你就沒有想過,槍藥有可能會受潮的事情麼?”
兩個人都若有所思,好歹安靜了下來。
武六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到:“至於我,也有我的不是處,他娘的好端端的做生意,偏偏跟你們這些人混在一起,名為參讚軍務,實際上是把我自己拉下了水。所有的環節都存在問題,你們覺得,現在是理順關係,弄清楚誰的責任的時候麼?”
武六七的一番話,雖然簡單,也沒有歇斯底裏,隻是娓娓道來,但是卻像是清泉一般,場麵頓時冷靜了下來,黃中和馬長風,原來還像是鬥雞一般,現在也變得默不作聲了。相互看了一眼,都略有所思。
武六七接著道:“這件事,我們誰都逃不開幹係,萬歲要是追問,我們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還是想想辦法,下一步怎麼辦吧!”
黃中倒是個直性子,冷靜下來,覺得如此遷怒於神機營,也是很不妥當的,便上前拉住了馬長風的手,道:“兄弟我性子直,莫見怪。”
馬長風感動了,噙著眼淚道:“自此之後,神機營聽從將軍截止,絕對沒有二話,自我而下,誰要是再耍少爺脾氣,老子先斬了他!”